“父亲。”
他这样叫他,却听不出来这两个字里的感情。
他接着问:“您后悔吗?”
病床上的男人听到这几个字好像笑了,沉默了会儿,他抬起冷瞳,看着同自己肖像的产物,“我从不后悔。”
他面无表情看着他,“哪怕她死在您面前。”
“她还在我身边。”
“她死了。”
“没有。”
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坛子。
每天晚上,他都会抱着这个骨灰坛,一起睡觉。
沈在眼神执拗:“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父亲。”
他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走出病房的时候,他的手有些不受控的抖,他看见了被惊动的、奔走过来的医生护士。
他觉得他的父亲,在刚才那一刻,没有丝毫的痛苦,只有平静。
好像专门在等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