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治的我?”
祁漾指了指自己旁边,笑道:“你坐下,我就和你说。”
雪迟疑了。
当一个奇怪的兽人奇怪地打晕了自己,却又替自己治疗了伤,以雪和兽人微薄的相处经验,实在搞不清楚这个兽人是要做什么。
祁漾没有去催促他,比起用大量的话语去展示自己的无害,不如用行动展示,让他自己去权衡,去思考。
一个能自学医术,又在外面活了那么多年的兽人,肯定聪明又极有主见,说太多只会让他反感。
而且自我说服的信任也比别人灌输的信任更牢固。
思索了会儿,雪变成了人形,在离火堆稍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那红红的,亮亮的东西虽然很暖和,但他被它“吃”掉过一块皮肉,仅此一次,就痛得他印象深刻。
祁漾终于看清了他的人形,雪白长发衬托下,他身形越发清瘦,不健康的瘦,但皮肉里又都存着力量。
除此以外,最显眼的就是某个位置了,很是壮观,毕竟是蛇,嗯……有两个。
野生野长的兽人遮蔽身体的概念更是缺乏,即便地上就有一块獐子皮,他也没捡起来挡一挡。
祁漾笑了一下,很快移开了目光,转动着串着獐子腿的树枝,免得直接接触火焰的那面被烤焦,虽然现在已经有点黑了。
将过冬的动物都会囤积脂肪,油脂被炙烤出来,落入火堆,发出细微又明显的“刺啦”声,香气四溢,十分勾人。
雪的嗅觉灵敏,刚才紧张下没怎么注意,现在丝丝缕缕的香味直直往他鼻子里钻,他几乎控制不住流下了口水,也便忘了刚才问的问题。
祁漾调动了下体内能量,发现恢复了些许后,将爪子变回了灵活的五指,撕下一块后用树枝串着递给雪。
雪咽了口口水,强行移开目光,不太坚定地道:“我不吃。”
祁漾也不在意,又拿了回来,吹了吹,散去热烫,塞入口中,幸福地眯起了双眼,惬意地发出一声叹息。
雪顿时后悔起来,但又不好意思说想吃,兀自坐在那生着闷气,直到一块比刚才还大的肉被串着递到他面前。
他抬头看去,对上一双分外明亮的眼睛,像是白日天空上那对太阳。
雪抿了抿嘴,接了过去。
他学着祁漾的样子吹了吹,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囫囵咽下,正要再吃一口,腿上突然一疼,猛地把肉扔了出去。
他整个人弹射远离火堆,做出戒备状态,眼里满是惊魂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