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弈这个房子是请人特别改过的,上下两层有电梯连接,所有开关都较正常低一些,卫生间也有辅助设施,即便他一个人,也可以生活。
在最需要生活助理的生活部分,他反而完全没要助理,这人人前要维持体面,人后却出乎意料的倔强。
祁漾看着他自己控制着轮椅进电梯,上楼,拿出手机看了眼,回了江父江母的消息。
按理这个点他们应该已经睡了,但意外地,这次却很快回复了消息。
祁漾避重就轻地说了兼职的事,他们让他每天报个平安,便互道了晚安。
放下手机,他从冰箱里找了瓶水喝,走到阳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难过地想着,自己要上夜班,是晚不了安了。
设好闹钟,他坐在阳台摆设的吊椅上打了会儿瞌睡,等他准点上楼时,任弈刚从浴室出来,看到他,指了个方向,道:“把吹风机给我拿来。”
祁漾顺从地拿了,找到插座插上,却没递给他,直接替他吹了起来。
任弈一愣,但没说什么。
他雇的这个十亿似乎有些牢骚,拨弄他头发的动作十分狂野,却没扯到他的头发,吹风机的距离也刚好,不至于灼烫到他头皮。
将头发吹干,祁漾随手给他乱翘的头发扒拉几下按了下去,把吹风机放回原位,回头便看到他撑着床边护栏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