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弈被他这跳跃的话题弄得哭笑不得,正想说没有,喉头却是一堵,眼前再次浮现血和火,手臂微微用力,点了点头:“怕失去。”
祁漾抬手搓了搓他脑袋,哄道:“别的不好说,但看年龄和身体情况,我们中间大概率也是你先死,至少你不用怕失去我。”
任弈失笑,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下巴轻抵着他头顶,眸中却有些感伤。
他更想他的宝贝长命百岁,却又担心自己死了,他害怕时该怎么办,一个人会不会难过。
之前那些年,他还是挥霍了太多的寿数。
祁漾听不到他的声音,拧了把他腰间软肉,问道:“弈叔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比如怕我比你早死,又怕留我一个人?”
任奕应了一声。
他总是能一下子戳中他心中所想。
“简单啊,你死,我殉你。”
任奕身体一僵,手臂收紧,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低叹出声:“舍不得。”
“那你努力熬过我,你殉我。”
“好。”
万米高空上说这种话着实不吉利,但好在飞机还是顺顺利利落了地。
时间还早,祁漾跟着任奕去见了任老爷子。
第一次登门空手不合适,任奕上飞机前就给小潘他们发了消息,让按着老爷子的喜好准备了份礼。
老爷子提前收到消息,纠结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特地摆谱,坐在客厅等着,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他那孤僻了十来年的小儿子迷成那样。
两人到的时候,管家带着佣人们在门口迎接,仪式之隆重,近乎下马威。
寒暄过后,老爷子鼻梁上架着眼镜,虚着眼看了下小潘拎着的礼盒,没说什么,只让管家收了起来,便打量起小儿子旁边的年轻人。
他本打算挑剔一下,却瞬间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