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上前一步,紧紧地拉住田大妮儿的手。
“妮啊,有你爹和兄弟们在,你就在家里安心养着。”
田大妮儿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更多了。
“我,我对不起大家……”
田青山直接一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咋想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聚光灯一般,凝望在田大妮儿的脸上。
就连路生也不例外。
“大妮儿,你跟我回去吧,这次我真的洗心革面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愿剁了这只手向你承诺,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赌了,一定会好好跟你过日子。”
田大妮儿看看娘家人,又看看贺知远。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刘思雨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失望,但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从未想过要真正融入这个家。
可内心深处,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为这个家产生了情绪波动。
田家人的脸上满是又心疼又失望的神色。
唯一高兴的大概就是贺知远了。
路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小的眉头紧锁着,看向田大妮儿和贺知远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内心深处到底是希望母亲和父亲重归于好,还是希望母亲彻底离开那个扶不起来的烂赌鬼。
来喜却一下挡在田大妮儿面前,声音里噙着一丝怒意,如隐忍的火山一般,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大姐,你到底要把那个烂包家背到什么时候?”
“这十来年来,你为那个家当牛做马,起早贪黑地忙,可他感激过你吗?为你分忧过一点吗?”
说着,来喜的手如利剑一般,愤怒地指向贺知远。
“好好看看那个人,他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烂赌鬼,一个永远也改不了的烂赌鬼!输了就去借印子钱,没钱了就拿你撒气,这次还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真的能在这样的人身上找到希望吗?”
来喜义愤填膺的怒斥着贺知远,仿佛要替姐姐将这 10 年来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发泄出来。
但更多的却是恨姐姐的怒而不争,一直背着那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来福是家里最大的儿子,从小奶奶就告诉他要顶起这个家。
他也从来没让人失望,奶奶去世后,爹进了大狱,娘也偏瘫了。
11岁的他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也就是在那一年,姐姐嫁给了贺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