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天音看向林泓飞的眼神中恨意并未减退,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她刚回到公孙家族时受到那些白眼和嘲讽,那些族中子弟对她的欺辱,而这一切都林家带给她的。她费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才让公孙家看到了她的优秀,让她在公孙家获得了如今的地位。现在要她忘记那些痛苦,回到林家,她如何甘心?又如何愿意?
“给你一个机会?那谁又给过我机会?”
越想越心痛的公孙天音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带着无尽的委屈与不甘。连公孙傲天都惊讶不已,他从未见过公孙天音如此失态,这不仅仅是愤怒,更是多年积压的情感在瞬间爆发。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因为母亲嫁给了你们林家这样的小家族,一个连筑基都不是的小修士,我被人嘲笑,被人欺辱,即便的我母亲是公孙家族家主的唯一嫡女,我依旧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为了能在公孙家立足,得到他们的认可,我拼了命的修炼,放低姿态去讨好别人,但是我一样不被他们所接受,即便是已经少得可怜的修炼资源都要被他们抢夺。那个时候你们在哪?”
公孙天音的眼中沁血,面容狰狞扭曲。林泓飞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从未想过,公孙天音被带回公孙家后竟然受到如此不公。他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公孙傲天,这位公孙家族的家主,此刻也是面沉如水。公孙天音在家族中受到了种种不公,他是心知肚明的,而他也看不上这个木火双灵根的外孙女,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有一天公孙天音成为了一名炼药师,才得到了家族的重视,有了资源上的倾斜,最后被送到了青苍门。现在这些都被公孙天音公开说了出来,这让他们公孙家的脸往哪里放。
“天音,爷爷真不知道你小时候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是爷爷不好,平日里忙着家族的事务,缺少了对你的关心。”
公孙傲天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话语中虽带着几分歉意,却难以掩盖其作为家主多年养成的威严与疏离。
公孙天音转头看向了公孙傲天,冷笑一声说道:
“公孙家主,您的关心,我从未敢奢望。今日我能站在这里,有如今的修为也不是你们公孙家的功劳。公孙家主也就不用在这里假装什么都不知情了,当年那些人没有你的纵容,他们又怎么敢如此恣意妄为,怎么说我也是你这个家主的亲外孙女。”
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公孙傲天,继续说道:
“你将我和弟弟的姓改成了公孙,你就以为我们就是公孙家族的一份子吗?我恨林家,那是因为我在公孙家受到的一切欺辱都是因为林家带来的,但是我更恨公孙家,既然将我们从林家抢夺了回来,为何又要将我当作垃圾一样弃之如敝屣?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血脉相连,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视而不见,任由我自生自灭。”
公孙天音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公孙傲天和林泓飞的心槛上。公孙傲天想要反驳,但是他知道公孙天音说的句句属实,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口。林泓飞则是无尽的心痛与自责,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回到了公孙家族后,竟然受到了这么多的委屈,内心中想要将妻儿带回林家的想法更加迫切了。
“天音,是父亲错了,我应该早点来接你们母女回去的。”
“早点来接?凭你那都没有筑基的炼气修为?我不知道林家是走了什么运道,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的元婴期修士 ,如果不是有了今日的修为,你们又凭什么能站在公孙家族的面前?”
林月儿疑惑地看着公孙天音,看不透她现在的行为。林家和公孙家都被她给怨恨上了,但是说到林家时,她又不自觉地站在了公孙家族的立场上。她这是因为激动,情绪混乱了?
“公孙天音,你发什么癫?当真以为这个世界谁都欠了你的?”
“发癫?或许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谁又愿意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示于人前?你们所谓的世家荣耀、血脉亲情,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场场精心编织的谎言,用来掩盖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与冷漠。”
公孙天音越说越气愤,身上的气息也迅速暴涨,元婴巅峰的威压瞬间就释放了出来。林月儿的心中早就有所防备,立即护住了自己和她身后的林泓飞三兄弟。公孙傲天以及一众围观的人则是被这股强大的威压直接弹飞了出去。
还好,公孙天音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释放出来的威压控制在了她周身十数丈的距离,随后她又将威压慢慢收敛。公孙天音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情绪还未完全平复,但那双充满火焰的眼眸中,已多了一份决绝与冷漠。
“今日起,我公孙天音与林家还有公孙家将再无任何关系,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招惹到我,到时候我可不会讲什么血脉亲情!”
说完,她也不顾皇中的禁空的限制,直接几个闪身就离开了皇城。
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她竟会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林泓飞望着公孙天音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与无奈,不知道这一别,下次会是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而林月儿则是心情复杂,她既同情公孙天音儿时的遭遇,又十分不喜她这极端的性格,将自己的不幸全部算在了家人的身上。
公孙傲天被公孙天音的威压弹飞之后,又吐了一大口鲜血。他面色铁青,缓缓站起身,他是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