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安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宁熹元已经安详地躺在床上。
安详地闭上眼睛。
宴祁安看不到,但他听到了少女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
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宴祁安朝床边走去,面上的表情越发阴沉。
他看不懂宁熹元究竟要做什么。
原以为是自大地想要将他彻底驯服,就像修真界驯服灵兽那般。
可...不太像。
倒像是把他当作路边的流浪狗,高兴时赏点饭菜,不高兴就扔在一边置之不理。
想到这里,宴祁安的脸更黑了。
宁熹元的转变太过犀利,之前太过警惕,竟没有静下心来思考。
她变了...
以前是蠢货。
现在是疯子。
“哈...”
宴祁安扯动嘴角,轻笑了两声。
也罢。
无论是心机还是逗弄,放任只会养成最暴戾的恶鬼。
宁熹元:“......”
她双手平放在被子外,睁眼,正看着宴祁安。
杀意。
从宴祁安朝她走来时她就感受到了。
硬生生装了这么久,宴祁安还在那里瞎琢磨。
她真的是...
宁熹元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她也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少宗主?”
她未开口,可宴祁安已经察觉到她的苏醒。
“月末已至,请少宗主赐药。”
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在她床边跪下,虔诚叩首。
宁熹元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垂眸看着宴祁安。
跪吧。
跪吧。
如果下跪能让宴祁安多恨她一点儿,更好。
只是,赐药?
赐什么药?
宁熹元盯着宴祁安苍白的脸,秒懂。
这两日奔波劳累,又身受重伤,她这个搞养成的自然不能小气。
于是,她随意从床头拿出一箱药。
“给你!”
宁熹元看了眼药瓶,砸在了宴祁安胸前。
不疼不痒,羞辱意味十足。
宴祁安没有丝毫的反常,他拿起药的手都没有因此颤抖。
这算不了什么。
之前的侮辱谩骂,甚至鞭打他都习以为常。
可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