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学习到深夜,姜琬拖着酸痛的身子走进屋子里,她手撑着桌沿缓慢的往凳子上坐,腿上的肌肉像是在醋缸中泡了几天又捶打了一通似的,僵硬的不受自己控制,膝盖一弯就痛的不得了。
脚步声响起,吉祥端着饭盒从外面进来,他刚刚看到严嬷嬷走出延春阁的大门,这才赶忙拎着食盒来到姜琬的房间,小主每日被磋磨,他既替主子难过又无能为力,只能见缝插针的伺候好小主。
“小主辛苦了,饭菜奴才刚刚热好了,您快吃点儿。”吉祥将碗筷一一摆好,劝着趴在桌子上眼皮打架的姜琬吃东西,这几天姜琬肉眼可见的瘦了。
姜琬累的没有胃口,但看着吉祥殷切的眼神,拒绝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抖着手拿过筷子夹了一块儿鸡肉塞进嘴里。
“唔。”姜琬皱紧眉头,“这鸡肉好腥啊,还有股儿怪味儿。”姜琬吐出嘴里的鸡肉,心里叹了口气,这天一热饭菜也不禁放,都有些坏了。
吉祥看着面前的宫保鸡丁,心中疑惑,他没闻见什么异味啊?晚上才从御膳房提过来的,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坏啊。
不过他也没细究,小主既然吃出了异味怕是真的坏了,他请罪道:“是奴才的失职,奴才大意了,竟然拿了坏的菜给小主,小主,这会儿御膳房也不供应膳食了,您先尝尝别的菜,明日奴才定会仔细检查供应的膳食的。”
“没事儿,天气炎热,饭菜放久了就是容易变质。”这事儿完全怪不得吉祥,姜琬见吉祥自责忙劝慰道。
吉祥将宫保鸡丁收进食盒中,视线不由落在姜琬的手背上,看着姜琬被打的通红的手背,手指关节处更是青紫一片,他气的胸脯不住起伏,道:“这个严嬷嬷狐假虎威,仗着太后的撑腰,变着法儿的磋磨小主,早上天刚蒙蒙亮说要考教小主的绣艺,让小主摸着黑影绣帕子,小主的手指扎的都是血洞,中午太阳出来了,说是要教习小主礼仪规矩,大太阳下端着水盆一练姿势就是练到半下午,晚上又说要小主陶冶情操,诗书都要会,又不给多点蜡烛,让小主就着一盏油灯写字,稍不如她意,那戒尺就打在小主的手背上,就是训练新入宫的宫人们也没有如此苛刻的,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整。”
姜琬作为那个被罚的人,哪能不知道严嬷嬷是要往死里搞她,偏偏她现在被禁足,连门都出不去,想要寻求外援根本做不到,严嬷嬷怕是也是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想到什么,姜琬抬起头对吉祥道:“映雪这几日让她在前院安春那里躲好,今日严嬷嬷已经问起她了,我怕严嬷嬷连映雪也不放过。”
吉祥恨道:“小主,咱们就没法子对付这个老虔婆了吗?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