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静和只觉得痛的厉害,哪里都痛,这痛绵延不绝,一波过去,另一波又席卷而来。
“啊!”她伸手胡乱的抓着身下的褥子,一张嘴唇咬的鲜血淋漓。
“哎呦,静嫔娘娘,可不能咬嘴唇啊。”稳婆拿了软木掰开她的嘴巴塞了进去,“娘娘咬着点儿软木,不伤嘴。”
青苗在旁边用帕子给她擦干额头和脖颈间的汗水。
童太医在外面隔着窗子禀告:“静嫔娘娘,根据娘娘的脉象,微臣为娘娘开了汤药,此汤药会助娘娘生产,只是用过之后腹痛会更加明显,娘娘不必惊慌,这是正常现象,如娘娘有不适,可先让医婆查看。”
谭静和完全没听清童太医说什么,她被身下的疼痛折磨的快昏过去了。
稳婆走过去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产道才开四指,距离生产还早着呢,她看着不断嚎叫的谭静和劝道:“距离生产还有段时间,娘娘须得存续力气,娘娘且忍着些。”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谭静和像条脱水的鱼,她忍不住委屈哭道:“嬷嬷,好痛,真的好痛。”
稳婆为许多妇人接生过,头胎的产妇没有经验,大都忍不住害怕,也不知道如何掌握节奏,像是延春阁那位荣嫔娘娘那样的能自个儿生下孩子还给孩子和自个儿处理好的人可真是凤毛麟角了,最多的就是像静嫔娘娘这样,惊慌害怕中带着不知所措。
“娘娘别担心,妇人生产就是这样的,熬过去就好了。”
“嬷嬷,药来了。”青苗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稳婆忙将谭静和扶着坐了起来,“娘娘,催产的汤药来了,您喝了,孩子很快就能生下来了。”
听到孩子很快就能生出来,别说是喝汤药,就是喝刀子她都喝,她伸手从青苗手中端过汤药一仰脖倒入口中。
果然如童太医所言,喝完了汤药她肚子痛的频率比之前更加密集了,一阵一阵的痛苦再次将她淹没。
宫人们白天还沉浸在皇子洗三的喜乐中,晚上就被上头的总管一排排拉过来看人行刑,被打的就是延禧宫那两个碎嘴的宫女。
被按在凳子上的时候俩人还哭嚎着求饶,一板子下去就只剩下哀嚎了,行刑的人得了吩咐,要震慑宫人,就不能一下打死了,得一下一下的打,要让每个来看的宫人都看得清楚板子落在身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