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上千万年了，有多少生命走出了进化之路？又有多少生命走错了进化之路？”一个灵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只见那眼球当中忽地冒出一大片混沌，混沌之中一大片或扭曲或伟岸的身躯起起伏伏，不存在的悲鸣声在白素贞的耳旁响起，在这一瞬间，她疏忽经历了这些生命体对抗命运最后失败的绝望与怒吼，她不得不承认，每一个成功的进化都堪称万中无一，都经历了太多奇迹般的巧合。

“我们没有那个勇气与精力陪你去闯那万分之一的进化之路，但若你要前行，我们亦不会阻拦。”另一个灵族说完向着周围的几个灵族点了点头，他们纷纷后退潜入到各个角落当中，不一会儿就完全没了他们的气息，白素贞轻叹了口气，自从心态改变之后她对事物的发展也没那么期待了，毕竟自己一没有庞大的团队，二没有优秀的传承，谁又会看好她呢？再说，光带领灵族走进化之路这个目标就又将自己立在了大多数灵族的前头，还是犯了太过高看自己的错误。

想到这里白素贞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向着更远的方向走去，虽然带领灵族走向进化之路这条路太过于好高骛远，但却并不是完全不可行，至少，一条全新的道路总要有先行者前去探索，虽然自己很有可能会倒在路上，但却也会给后来者标注好“此路危险”的记号，而一旦有了后继者，那他们就有了一个可参考的对象。

而且，这其中也不乏和金较劲的意思，金对她的压迫力是来自于生命层次上的，那种压迫力和传承记忆当中的天敌所带来的更加可怕，而由于混沌力量的影响，她很明白什么样的生命才能够给她这样的压力，只有被称之为龙的灵族才会天生对所有蛇类灵族产生这样的压迫，而蛇类也并非不可能转化成那样的生命形态。

但这条路恐怕真的要自己独自去闯了，想到这里白素贞轻笑了一下，在下界和上界过于顺利的经历并没有让她把所有事情都想得过于简单，她稍稍改变了一下体内的灵能波动，身上的长裙变得先对宽松了一些，从蛛蛛被人类抓走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自己始终保持紧张状态，现在也该放松一点了，毕竟自己并不具备改变世界的能量。

“我相信你。”一个青涩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白素贞猛地转过头，金蛇也在此时悬浮在半空中闪出一圈圈金黄色的闪电，这个忽然出现的声音居然瞒过了她的灵能感知，而在她转身之后却更加疑惑了，眼前这个新出现的灵族穿着一身灵能组成的碧绿长裙，脸上显现出的一排碧绿鳞片和金黄色竖瞳无不显示着她蛇类灵族的身份，不过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这个灵族身上的灵能气息居然和自己有九分的相似，这才是她没有察觉到这个灵族靠近的原因。

“你是......”白素贞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灵族，灵族的记忆不会出错，无论是下界还是上界，她们都没有相遇过。

“我是七彩蟒，和你一样，其它的，我也记不清了，但我相信你。”

“没有名字？”白素贞疑惑地后退了几步，如果是在下界或上界，她会毫不犹豫地相信眼前的灵族，但这里是天界，就算不是天界的土着灵族也不该如此的单纯，这很有可能是天界灵族落下的棋子之一，就像金所说的那样，她在上界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会那么顺利，这背后又有多少灵族与人类之间的妥协，她也只不过是在这场博弈之中恰逢其会罢了。

“不记得了，我能记得的就只有你，好像我们本就是一直生活在一起，我的记忆是这么告诉我的。”说完，绿色身影的灵族眼巴巴地看着白素贞，两只食指互相交织在一起不停打滚，这样的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急需喂养的野生后代。

不知为什么，这种浓浓的既视感在猛烈地冲击着她的思维，眼前的这个灵族即使不是自己的后代也必定和自己有着异常亲密的关系，不然没法解释她体内几乎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灵能波动，“那，你以后就叫小青吧，我要做的事很危险，你确定要跟着我？”

“小青？是因为你叫小白吗？”小青疑惑地指了指脑袋，白素贞死死地看着小青的眼睛紧紧皱眉，她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不骗你，我的脑袋里除了你的记忆就再没有其他了。”小青再次眼巴巴地看着白素贞，以一种近乎蹑手蹑脚的状态向着白素贞靠近，这无疑让她更加疑惑了，她们两个为什么会有共同的记忆，难道天界的灵族还将她克隆了不成？

“唉~”白素贞轻叹了口气，如果小青是她的克隆体，那她的衣服就不应该是绿色，从蛛蛛为她传授了穿衣术这种灵能技巧之后，这些由灵能组成的衣服必然会和灵族状态的身体基本色相同，就算不会一模一样也一定大差不差。

“你要跟就跟吧。”白素贞摇了摇头，虽然眼看就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但她也没有更多的选择了，有同伴同行也不会显得孤独，更何况自她出生以来还没有和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类一起行动过，也不知道那个红王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但我只有你了。”小青说完嘻嘻一笑，一个健步就跳到了白素贞的怀里，白素贞也没有排斥，可能是她们近乎相同的灵能波动才会如此亲近吧，白素贞如此想着，手不自觉地就在小青的头上抚摸起来，如果我以后养育后代，可能就和她差不多吧。

“我可不是你的后代。”小青鼓着脸抬头盯了一眼白素贞，白素贞无奈地轻吐一口气，记忆相通就算了，这种单向的心灵感应又是怎么回事？这一瞬间她开始有点后悔接受小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