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以不期然的方式出现,又以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结束,空余见者叹声盘旋久久未散。
“鸿安大长公主当街殴打朝廷官员”之事,不消多时就传遍了京都的各个角落。
甭管事由起因怎样,也抛开具体事实不谈,只说公主无故殴打官员这事儿,都察院就必要发声,哪怕鸿安大长公主做了他们想做又做不到的事儿,哪怕他们对此感到解气。
没办法,皇亲国戚和朝臣清流之间的关系,总是特别微妙。
前者自恃高贵不凡,认为朝臣俸禄、荣誉皆系于皇家,乃是皇室属臣,当予皇室中人极大尊重。
而后者则认为,皇室子弟受天下供养,享非己之功的富贵,就当兢兢战战躺平、安安稳稳地去当米虫,不该惹事生非,更不该妄图参与朝政,彼此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除却末世朝廷特有的景象,历史长河的大多时间里,想要名声的清流朝臣,并不乐于和皇亲国戚走动过近,过近则会有人以谄媚权势为名予以抨击嘲讽。
因此,重清名的言官朝臣,即使乐见盛苑吃亏,也不可能明晃晃地给鸿安大长公主鼓掌叫好。
朝堂那边儿态度分明,宗室这边儿却含含糊糊。
此番事涉皇后之妹,而从皇后似乎对宗室颇有意见,谁都不清楚帮鸿安大长公主出头会不会成为宗室受到炮制的引子,故而只能装聋做哑,摆出支持公事公办的态度。
于是,很快,这场闹剧的处理结果就出炉了。
“鸿安大长公主被暂拘禁于大长公主府,无诏不得自出,倒是让咱们耳根子清静不少,省得她时不时来咱们府上说情。”盛向浔捋着胡子松口气。
明明对对方膈应的不得了,却因彼此身份不能擅动,还要好言好语敷衍应对。
“可把我们老两口儿给累坏了!这轻不得、重不得的,太考验咱心态!”盛向浔想到这些时日的频频接待,后怕的表情不由自主浮现出来。
“太客气了,对方就要蹬鼻子上脸;可要是太直接了,又好像咱们依仗着你姐姐的威势猖狂,这里面的度可不好拿捏呢!偏偏那鸿安大长公主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真真让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