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是想夺回镇国公府,毕竟这是她男人一手打下来的天下。
可是当这个天下变得千疮百孔了,这个天下,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颜氏没有说话,许婉宁继续说:“我不是怕世人说我们趁人之危,毕竟这府里现在主人当时就是趁你们之危时夺走的!别人抢走了的我们不要了,但借着他们的手,将这肮脏的镇国公府毁掉。”
别人抢走的东西,不要了。这一次,就将这个肮脏的府邸给毁了。
“好。毁了。”颜氏完全赞同许婉宁的观点,“就算文朗知道了,他也只会高兴。”
阿珩跟他爹一样,都有洁癖,别人碰过的,一概不要了。
裴忠很快就将元氏给弄了出来。
在牢里这么久,暗无天日,再加上没有得到妥当的处置,元氏现在很吓人。
蓬头垢面,浑身狼藉。
她的头发就像是枯草一样,全部都披散开来,还有不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
这么热的天,大家都穿清凉的纱衣,胳膊那儿更薄,若隐若现地,能看到肌肤的纹理,元氏却穿的鼓鼓囊囊,像是不怕热似的,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
回到镇国公府,元氏就回了她之前住过的主母院子,裴忠给她安排了四个丫鬟和家丁过去伺候。
当天夜里就把丫鬟给全吓跑了。
哭着跪在裴忠的跟前:“管家,我不敢去,您就是杀了我,赶我出府,我也不去照顾夫人了啊!”
“奴婢也不去了。夫人她太吓人了。她身上到处都溃烂发脓,还流脓水,身上更是有刺鼻的臭味,奴婢听人说,这花柳病就是这样,得了的人会全身溃烂死掉,正常人要是摸到了她的伤口,也会传过来啊!管家,您发发慈悲,我是真的不敢去啊!”
“管家,您赶我出府吧,这个月的工钱我也不要了。”
“我也是,我也不要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四个丫鬟年纪都小,如花似玉爱干净的年纪,一想到为了点钱,就把自己一辈子给搭上,都不敢再去照顾元氏。
裴忠问,“你们真的不愿意?”
“不愿意,打死我们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