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吴达开盯着扁非,再次问道。

扁非吃了自己的药,身上的痛也减轻了不少,他还能挤出一抹笑来:“二十年不见,吴副将如今是威风得很啊,再无半分那个伙房里的伙夫的半点影子了。”

吴达开这才猛然想起。

将近二十年前,他刚进军营,还是个伙夫的时候,正被裴文朗看中的时候,军营里曾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者,被裴文朗奉为座上宾。

裴文朗收下他要教他功夫读书,那人曾说过一句,要多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要教他如何尊老敬贤、大公无私、心善而为。

仿佛在那一次,就看出他是一个忘恩负义、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人似的。

快二十年了,若不提及,当年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再次被人提及,吴达开不敢相信地望着扁非,“你是那个扁,神医?”

扁非笑笑,没有说话。

吴达开不信:“怎么可能,快二十年了,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还跟二十年前的那张脸一样,四十多岁的年纪,明明这个人,应该已经六十了啊!

“老夫精钻养生之道,纵情山水,不问世事,自然要比那些蝇营狗苟一肚子坏水的人要显年轻些!”扁非竟然站了起来:“吴达开,二十年前,我就已经看出你并非善类,你是有些聪明,但是聪明不在正途上,文朗想着你是可造之材,将你收入麾下,尽心栽培,我也提醒过他,要多教你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如何做人做事,他也答应了,也教你,可是你……”

“却根本没有看出文朗的苦衷!”扁非叹息。

吴达开却不服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不看中我,新的大将军看得中我,那是我有用武之地,我有用。”

“再有用的人,若有一颗肮脏的心,那也毫无用处。”扁非摇头,“聪明又如何,聪明反被聪明误,吴达开,你这人聪明,但是聪明过头了,就是算计了。”

“带走。”郭敦旭一扬手,带来的人将五花大绑的吴达开押上了马车,而其他的小兵,做了错事的,直接送去了顺天府,其他的人,则留在原地等待。

看到马车停在了宫门口,吴达开都愣住了:“怎,怎么来宫里?”

郭敦旭:“不是说了吗,皇上有旨,命我们捉拿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吴达开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皇上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