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焱赶到金麟卫的时候,四周很安静,金麟卫们正在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早功做了没有?”
肖焱冷着脸,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问金麟卫有没有做早功。
他若是提前一刻钟到,兴许能看到金麟卫在院子里做早功,他兴冲冲地问,自然也有人回答他。
“回统领的话,我们练了,练到大都督都让我们回去休息,我们才回来的。”有金麟卫说道。
这话对,但也不全对。
可其他的金麟卫都没有开口,已经默认了这个说辞!
一听他们是裴珩让回去休息的,说明他们练了许久,肖焱很满意:“很好,没有因为我不在就懈怠。”
金麟卫早就串通好了,没人反驳肖焱的话,都让肖焱想当然地以为,他们练了许久。
毕竟,裴珩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嘛?
裴珩懒得搭理他们,回到房内后,就养精蓄锐,翻翻书,桌子上堆了一堆的公务,他都扫了一眼,却不办。
这个金麟卫,看透了之后,裴珩就已经半点都不上心了。
他不可能磨光一把剑,最后那把锋利的剑刺进自己的胸膛,若还重蹈前世的覆辙,那就不是傻,是蠢了。
现在,他要弄钝弄锈弄断这把剑,让这把会杀死他的剑再无杀人的能力。
“咕咕……”
一只白色的鸽子停在窗台前,瞪着溜圆的大眼睛看着裴珩,裴珩认得鸽子,那是他与扶松通信的鸽子。
他起身,抓住鸽子后,取下信桶,给它抓了一把豆子,飞累了的鸽子在窗台上,欢快地啄着。
裴珩打开信笺,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他重燃了斗志!
到了下午。
还没到下衙的时间点,裴珩就坐不住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看屋外的天色。
似乎很是心急的模样。
“大人这是有要事要办嘛?”肖焱看到裴珩心急如焚的样子,就打趣道:“大人心神不宁,是有人在哪里等您嘛?”
这自然是一句玩笑话,也是一句试探。
“还真有。”谁知道裴珩无比认真:“本座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吃喝玩乐,无人问询,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敢左右?”
换句话说就是,我去哪里,连我家里人都不管,你算什么东西,竟然管起我来了。
肖焱没听出来:“大人自由自在,真是让人羡慕。”
“羡慕?”裴珩笑着看了他一眼:“肖大人羡慕的自由之身还不容易嘛?就怕肖大人嘴里说着羡慕,其实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嘲讽本座孤家寡人呢!”
“大都督。”肖焱吓得不行:“大都督说笑了,肖焱怎么敢!”
“不敢?”裴珩冷着一张脸:“那就闭上你的嘴!”
管天管地还管他去见谁,你有什么资格试探。
裴珩就傲娇地走了,扶柏跟上,又被裴珩骂了一顿:“怎么的,你也要去看看本座约的人吗?”
“不是,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扶柏吓了一跳,连忙求饶:“属下就是跟着大人,保护大人。”
“滚一边儿去!”裴珩挥手:“大越盛世,夜不闭户,哪里来的危险,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跟着本座碍眼。”
裴珩一脸的不耐烦,根本没将扶柏看在眼里,独自一个人走了。
扶柏站在原地,望着裴珩离去的背影,眼里都是委屈。
“扶柏。”
肖焱过去,扶柏连忙转身,抬手迅速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再回头时,眼眶红红的,明显哭过。
“扶柏,别难过,他不管你,正好,大哥管你!”肖焱拍扶柏的肩膀,宽慰他:“虽然我不如他,但是你放心,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比他强,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扶柏感激不已:“大哥!”
“一声大哥,一辈子的大哥,扶柏,走,忘掉这些不开心的,咱们喝酒去。”肖焱兴奋地揽着扶柏的肩膀,带上金麟卫的其他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同样是来到了小酒馆。
这次,小酒馆的老板学乖了,没接待别的客人,见扶柏他们进来,直接将门关了,酒馆置办的酒菜,有多少上多少。
酒不知道过了多少巡,地上倒了一地的酒坛子,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