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镜映照着过去、现在、未来。

还带有些许往生与轮回的韵味，生生世世，循环不止。

然而这世间并没有真正的轮回大道。

玄武皇在长生仙殿中演化轮回，但很显然，并没有成功。

因为玄武皇的证道时间要早于大荒初年。

那时候天地蒙昧，万物初生。

如果玄武皇成功演化出轮回，那么诸世间不可能没有轮回的说法与大道流传。

宋祁深深注视着银镜粗糙的背面，错综复杂的纹理中诉说着太多宋祁看不懂的道理。

不过宋祁也并不怎么执着，或是说好奇轮回是否真正存在。

银镜能够诠释水与时间，对于宋祁来讲就够用了。

“嗡……”

银镜震动，发出轻响。

宋祁将银镜重新翻转到正面，发现它已经不再映照景象。

银镜的神只身，一条银白色的小蛇在镜中世界徜徉。

它将自己的首与尾相连，化作一道灿烂的银白色神环，又像是时间的齿轮在徐徐转动。

“你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

宋祁感受到了神只的灵性波动。

小蛇是光阴河流中当之无愧的地头蛇，知道一些隐秘的地点也很正常。

宋祁并不担心小蛇会害自己。

因为这种神只的灵性，远远做不到这么复杂的思考。

它如果臣服，就一定是真心臣服，而不是佯装臣服，实则暗存反抗之心。

就更别说是把宋祁引入险地，自己借机脱困这种骚操作了。

“嗡……”

银镜脱离了宋祁的掌心，重新显化出银白小蛇的模样，在宋祁前方轻轻摇曳着。

一番你追我赶之后，宋祁与银白小蛇已经完全离开了水下岩洞，顺着一条秘路，重新回到光阴河流中。

这里是光阴河流的最深处。

没有水下岩洞中的光影奇景，视野一片幽暗，伸手不见五指。

唯有银白小蛇散发出莹莹辉光，仿若黑暗中的指路灯塔。

宋祁脚踏松软的泥沙，有些感慨神只灵性的纯粹。

如果换成是真正的智慧生灵，恐怕早就想办法借着地利将宋祁甩开。

哪还能是这样，巴巴的上赶着带宋祁去什么好地方？

行了一段路之后，银白小蛇开始上行。

斑驳的时间光影重新映射在水中，使得视野明亮了起来。

在银白小蛇的引路下，宋祁见到了一座处于光阴河流深度中段的岩洞。

岩洞的入口很开阔，像是某种远古巨物将嘴巴张大，吞噬着来来往往的一切。

水流来来往往，出入巨口之中，很是自然流畅。

但岩洞内却是一片幽邃，什么都难以看清，宛如一座阴森森的魔窟。

这很难与银白小蛇口中的好地方关联到一起。

“嘶……嘶嘶……”

银白小蛇理解不了宋祁那么复杂的情绪波动。

自顾自的摇曳着尾巴，游入幽邃的岩洞中。

宋祁微微蹙了蹙眉，还是决定跟进去。

岩洞内的水明明与光阴河流中的水是互相流通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却丝毫没有时间的光影在交错，漆黑一片，与河底无异。

一片黑暗的岩洞中，唯有一处微微明亮。

不是银白小蛇散发的光辉，也不是宋祁将岩洞点亮。

而是岩洞深处存在着一方天然的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