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也同样要修桥铺路,尽量为深山里的百姓修一条出山的通道。
如果条件允许,也要建设水利设施。
除此之外,还要勘探矿产。
如果有矿藏就要及时上报,由朝廷决定是否开发。
这些事情说起来并不复杂,类似的情况历朝历代都发生过。
通俗来讲,这叫劝课农桑。
不过那时候都是提倡性质的,做不做不强制。
而这一次不同,朱标下令吏部重新修改官吏考功标准。
将这份计划的完成情况,列入考察项目内。
这一下就不一样了,从提倡变成了强制执行。
而且是全国上下一体进行。
此乃亘古未有之事。
群臣自然是纷纷反对,理由也很简单,劳民伤财。
而且去年才下旨让休养生息,不可轻易扰民。
又颁布这样的计划,岂不是前后矛盾?
自然用不着朱标解释,李善长出面说道:
“此方案乃内阁制定,全面考虑过可行性。”
“没有任何一项,是超出官员能力的。”
“我甚至可以说,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也不配为官。”
“至于劳民伤财……分五年完成,并不影响百姓休养生息。”
“这些都是基础设施,一旦完成最终受益的是当地百姓。”
一席话说的群臣哑口无言。
正如李善长所说,此事确实不复杂,而且是利国利民之举。
他们真正无法接受的,是朝廷强制去做这些事情,相当于是给官吏肩膀上加担子。
又不是负重冠军,自然没人想给自己加担子。
可他们绝不敢公然说,我们不想加担子。
只能再次找借口:“这一切都需要钱财,地方衙门没钱啊。”
自税改以后,地方衙门就断了收入。
考虑到实际情况,朝廷给每个衙门都划分的有职田,就是专属衙门的田地。
一年的开销全都从职田出。
不够了是你们花的多,要检讨。
多了,你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朝廷不管。
这些钱用来给吏员发俸禄、购买办公用品、修缮房屋之类的,是绰绰有余的。
但用来开展大项目,是绝无可能的。
以前官吏想有所作为,大多都要问当地富户募捐。
可是大明一直以来不遗余力的打击地方大户,导致富户数量锐减。
还剩下没被打的富户,也都学会了财不露白。
想找他们募款,恐怕不容易。
关键是,这种全国性的大动作,也不适合去问富户募捐啊。
那成啥了。
朝廷靠富户过日子?
然而,朱标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立即说道:
“以后赋税三成归地方,专门用于这些计划的实施。”
“嗡……”这一下群臣又炸开了锅。
允许地方截留赋税,这不是鼓励他们贪腐吗?
而且三成归地方,国库收入就少了,钱还够花吗?
这时,户部尚书裴有为站出来说道:
“陛下,以大明的岁入,除去军饷、官员俸禄等各项开支,所余已然不多。”
“如果将三成返归地方,粗略估算每年会出现六百万贯的财政赤字。”
六百万贯?
听到这个数字,百官像是找到了突破口,纷纷以此为借口阻挠新政的施行。
经过几次变革,这两年朝廷财政是有盈余的。
国库每年能存下来两百多万贯,要知道这是在官员涨俸禄,军队发军饷等等之后的盈余。
是非常不容易的。
现在一下子变成赤字六百万,这绝对不行。
朱标不动声色的道:“裴卿的意思是,如果能解决这六百万贯的赤字,这计划是可行的是吗?”
裴有为想了想说道:“可不可行臣不敢断言,但只要能解决赤字,臣以为可以一试。”
听到这里,群臣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唱双簧啊?
再想到裴有为计官出身,以及他们背后的陈景恪,群臣更加肯定的自己的猜测。
可是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应,朱标就先一步说道:
“那好,每年从内帑出六百万贯,填补国库亏空。”
“以五年为期,看看这份计划到底是什么效果。”
这话突出了一个有钱任性。
内帑不缺钱,这些年老朱存了有大几千万贯。
且每年还有几百万贯入账,足够朱标实施计划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群臣意味深长的道:“诸卿不会不同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