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好大胆,居然敢给兄弟带绿帽子,这是贝勒也不想要了?
各种好奇的探究中,关于三阿哥的人品,与八福晋的操守,在大家心中就有了质疑。
安郡王福晋坐不住了。
她之前懒得开口为八福晋转圜。
因为心寒。
八福晋三岁就没了生母,养在王府,可日常过问起居的都是安郡王福晋这个舅母。
十几年的情分。
结果因为嫁妆的缘故,明明是太福晋截留,安郡王不好直接埋怨老太太,就将这个过错推到妻子身上,说是安郡王福晋疏忽。
安郡王福晋不乐意,可为亲者隐,还是捏着鼻子背了黑锅。
她原以为养了八福晋十多年,八福晋应该会晓得自己是什么人,不会被这话糊弄住。
结果,八福晋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假信了,依旧是跟舅舅热热乎乎的,在太福晋面前没有出大褶子,唯独将她这个舅母给恨上。
原以为她嫁进宫,就该学着眉眼高低,毕竟她的胆子不大,有的时候就是瞎咋呼罢了。
没想到这张嘴,还跟在王府时似的,说话专门捅刀子。
可是王府有人惯着,宫里谁会惯着?
三福晋说的,怕是每一条都对上了。
安郡王福晋心里沉甸甸的,可不好再缄默。
要不然的话,回头这大伯子与小婶子的流言传开,安王府的家教被质疑,王爷会如何应对?
如今那母子二人虽有分歧,可王爷依旧是个孝子。
第二口黑锅,说不得就要落到安郡王福晋身上。
安郡王福晋没有女儿,可娘家却一堆侄女,可受不得这个。
她就板着脸看着三福晋,道:“敢问三福晋,方才大伯子那一句什么意思?是八福晋有不规矩的地方落到你眼中了?”
三福晋被问得止住哭声。
她也不是多胆大的人,之前也就是面子挂不住才羞恼,多说了几句。
实际上说完,她就后悔了,才哭着找补。
安郡王福晋却是做了多年的郡王福晋,辈分还在这里,端坐那里,目光审视,不容她糊弄。
三福晋就有些受不住,不敢直视,攥着手帕哽咽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八弟妹这规矩不大足,对兄嫂不够恭敬,爱呲哒人……还欺负下头的小叔子、兄弟媳妇什么的……”
说到这里,她望向对面的舒舒,如同见了盟友似的,目光中带了恳求:“妹妹,你说是不是?伱嫁进宫这些日子,挨了多少欺负,每次都让了,可这不是一直让就行的,有人得寸进尺……”
舒舒的脸色淡淡的,看了三福晋一眼没有接话。
这个时候想起自己是妹妹了?
还多少次欺负,是哪算的?
舒舒的心情不算好。
眼下可不是看笑话的事情。
现在讲究的是“家丑不可外扬”,要是只有皇子福晋,那她们之间打机锋,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当着宗室福晋,将兄弟不和、妯娌不和摊开了,怕是康熙晓得了,不会乐意。
虽说从头到尾,自己都没掺和,可是八福晋神经病似的,对着自己发难,自己就成了引线似的。
说不得还要被康熙这个爱挑剔的公公嫌弃。
七福晋隔着小几,握住舒舒的手,面上也带了担心。
舒舒安抚的点点头,没有去理会三福晋,而是越过七福晋,望向四福晋,神色沉重道:“四嫂,灵床设在哪?大嫂向来仁爱宽和,大家过来送大嫂,心里都难受,与其在屋子里哭天抹泪的,还不若去看看大嫂……”
众人:“……”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这三福晋与八福晋哪个是为了大福晋哭的?
两人压根就没提大福晋一个字!
偏生四福晋眼瞎耳聋似的,全当方才的闹剧没发生过,一本正经地对三福晋与八福晋道:“三嫂、八弟妹,快别难过了,还没到正经哭的时候……”
八福晋看了四福晋一眼,低头擦了眼泪,掩住了自己的感激。
三福晋不舒坦了,觉得眼前情形像是宁寿宫情景重现。
老四家的又抢风头了!
自己才是排在前头的嫂子!
难道自己还要听她吩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