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晋迟疑了一下,道:“额娘说九福晋拢着小叔子不说,还要拢着大伯子,故意引得八福晋发怒,将八福晋赶走了,说是董鄂家的好教养……”
“放肆!”
太后听到这里,已是听不下去,指了荣妃,怒道:“这是你当妃母能说的?这样诋毁孩子,你也是做女人的,怎么能编排出这些瞎话?!”
出门这些大半月,舒舒行动之间不是跟着五福晋,就是跟着九格格,就没落过单。
故意引得八福晋发怒,更是瞎扯澹。
荣妃已经站不住了,跪了下去,依旧辩白道:“娘娘息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就是说九福晋行事周全人缘好来着,让三福晋跟着多学学!”
太后冷哼一声,道:“我看你就是欺软怕硬,是十四阿哥挑剔饮食,戳了你的肺管子了!这边送过去的吃食,是十四阿哥开口要的,不是舒舒主动给的,结果你落了脸,不敢说十四阿哥,反倒说到舒舒头上!”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荣妃脸色涨红,无言可辩。
舒舒跟她本扯不上干系,这几日心里不痛快,确实是因为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的膳食。
十四阿哥打发人来太后舟这边要过两回,剩下的就是三福晋花了银子,在行在膳房那边加菜。
荣妃在银钱上向来节俭,自然看不过眼。
婆媳就为了这个叽叽起来。
荣妃的话说的难听,不但说到舒舒身上,还质疑董鄂家的教养。
而且,她连带着三福晋都当面损了,说大把的银钱撒出去,就为了哄小叔子,谁晓得是为了什么。
又叫三福晋走路、说话都正经些,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已经半大不小,别闹出丑事。
这话实在是难听,三福晋就回了一句“娘娘也是有孙子的人,不必整日里将男女之事挂在嘴上”。
荣妃想起宜妃讥讽自己过大寿之事,心里生出一股邪火,就给了三福晋一巴掌。
这些细节,不好对人言,荣妃就想要含湖过去。
三福晋在旁,轻声道:“也是孙媳妇的不是,不想老麻烦九福晋,就打发人拿了两封银子送到行在膳房,让十三叔、十四叔身边的人看着加菜。”
只这一句,大家就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果然符合荣妃的性子。
太后越发没好气了,训斥荣妃道:“那是三阿哥的亲兄弟,才照看了几日,你就计较起来?你要不满,只管找皇帝去,拿旁人撒什么气?”
这行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
跟宜妃比起来,天差地别。
去年北巡,同样是兄嫂照顾未成年的小兄弟,宜妃说什么了?
不仅没有插手,还在后兜着,有什么九阿哥与舒舒想不到的地方,她都想到了。
舒舒与九阿哥俩人,散财童子似的,大把大把的贴补兄弟,也没见宜妃说一个字。
荣妃哪里敢去御前?
她之前含湖着,就是不想扯到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身上。
听了太后的话,她涨红着脸,道:“臣妾不是计较,就是想着皇上素来节俭,在宫里御膳就减等,这次南巡也是,阿哥叫菜,也不好超过御前去……”
整个南巡队伍中,膳食分了几等。
皇上与太后是每餐八道菜,太妃、妃、贵人、皇子、皇子福晋是每人四道,答应是每人两道。
随行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尚书等从妃例,侍卫随答应例。
荣妃的意思,是十四阿哥点的菜超过了八道,是不合规矩,不是自己小气。
太后皱眉道:“阿哥行事如何,有皇帝去管教,就是饮食起居也是交了三福晋照应,那你就少操些心!”
荣妃身子矮了半截,跪得膝盖生疼,又是想起来还当着惠妃的面,臊的不行,恨不得钻地缝儿,不再嘴硬了,道:“听娘娘吩咐。”
太后就示意白嬷嬷扶她起来,郑重告戒道:“往后不许再说到舒舒身上,要是真传出闲话,我只当是你说的!”
荣妃听了,有些着急,道:“这……娘娘,这要是旁人说呢?”
太后冷哼道:“旁人没有那个胆子敢编排主子的瞎话,反正我只听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