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吁了口气,转身想要走。
这时,门里传来动静。
那个院门上的小窗后闪过人影,随后就伸出一只手来:“爷,爷,是你么?爷……”
是八福晋的声音。
八阿哥想要转身离开,察觉到不对,勐地回头。
一尺见方的门窗里,不单有一只手,还有半张脸。
“爷,我不敢了……”
八福晋像个孩子似的哭着,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八阿哥却瞪大了眼睛,上前几步,等到看清楚八福晋的脸,忍不住又后退一步,道:“你,这些日子还好么?”
“呜呜……”
八福晋哭着摇头道:“不好,不好,没有爷,我要活不下去了!”
八阿哥的脸上变幻莫测,道:“你就是这样想爷的?”
八福晋点头道:“是,可想可想了!”
八阿哥又退后两步。
八福晋忙道:“爷,别走……我真的晓得错了,往后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好好听话……”
八阿哥却是脚下飞快,如同有狗撵似,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
八福晋的声音分外凄厉,使劲地拍打着大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八阿哥却罔若未闻,见不着影子了。
“呜呜……郭罗玛法……呜呜……郭罗玛法……”
八福晋的身子软下来,挨着院门坐了,嚎啕大哭。
奶嬷嬷在旁,看着她的样子,心疼的不行,道:“格格,地上凉,快起来……”
八福晋哭喊道:“呜呜,他怎么这么狠心,我都认错了啊,我求饶了,怎么还不放我出去……”
奶嬷嬷想要扶她起来,却是扶不动,差点抻了腰。
奶嬷嬷:“……”
她看着福晋,揉了揉眼睛……
*
隔壁,宁安堂院中。
听着隔壁院子清晰的嚎哭声,福松不由皱眉。
这要是隔壁整日里鬼哭狼嚎的,那这宁安堂住着也不安生。
中间虽隔着两道墙,听不到屋子里的动静,可这样挨着,院子的动静却能听见。
四阿哥在旁,脸都跟锅底灰似的。
他是听说这边府邸开始进家具陈设,有些好奇,过来探看。
见了福松,才晓得铺陈的不是正院,而是偏院的陈设,就跟着福松过来转转。
结果刚进来,他就听到隔壁的动静。
先头的说话声听不真切,可后头八福晋的哭嚎声却是听了个真切。
四阿哥眉头拧着,对八阿哥也生了不满。
哪有这样禁足的?
失了体面。
这样稀里湖涂的关起来,能有什么作用?
就不能多费些心思,将道理掰开了、揉碎了,好好讲么?
结发夫妻,多些耐心又如何?
渐渐的,隔壁的哭嚎声熄了,应该是不在院子里了。
四阿哥绷着脸,这才简单看了下院子。
一看,就发现不对劲。
这样的院名,还有这样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