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道:“那就好,别乱糟糟,耽搁福晋回府。”
小椿道:“按照奴婢计算,要是这边卯正出发,到了那边巳初就可以陈设完毕,剩下时间可以清扫整理。”
九阿哥点头道:“那就好,反正明日过去,以主院为主,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小椿记下了,退了出去。
九阿哥自己擦了脸。
何玉柱又端了洗脚水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崔百岁,手中提着水壶。
“爷这两天奔波的多,烫烫***才帮您按按?”
何玉柱殷勤道。
九阿哥诧异道:“这是壳子里换人了?今儿怎么这么有眼色?”
何玉柱笑道:“这不是福晋不放心爷呢,下晌的时候特意嘱咐奴才的,怕爷这两日累着,夜里歇不好。”
换了其他人,要是累到了,晚上会睡的更香;可是九阿哥这里,正好相反,娇气惯了,要是累了,就浑身的酸痛,反而夜不安眠。
九阿哥挑挑眉,嘴角翘着,道:“真是笨死了,就不会自己想着点儿,还让福晋提点,还是不尽心……”
说着,他在炕边坐了,一副等着服侍大爷模样。
何玉柱老实认错,道:“奴才粗心,比不得福晋仔细会疼人。”
九阿哥脸上笑意更盛,道:“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何玉柱已经拉了小杌子坐了,脱了九阿哥的鞋袜。
崔百岁则将洗脚盆摆好位置,兑了热水,就退了下去。
九阿哥也确实乏了,这两日奔波多了些。
将脚丫子放进洗脚盆中,他舒服地叹了口气,道:“不知福晋现在如何?哎,没有爷在跟前,真让人不放心……”
何玉柱低头,心中腹诽。
福晋在娘家的受宠有目共睹,这小姑奶奶回家了,那就是阖家的小祖宗,怕是都想不起爷来。
不过他面上却点头道:“是啊,福晋离不开爷,现在肯定也在想爷呢。”
九阿哥点头道:“明天记得提醒爷买些钱家烧饼过去,福晋爱吃他们家的棋子烧饼,早上正好夹鸡蛋吃。”
何玉柱道:“奴才记下了,到时候再加几个果子,福晋还能夹果子吃。”
九阿哥摇头道:“那不行,外头的果子油大,福晋现在口味清淡,受不得油腻,闻了恶心。”
主仆俩有一句没一句的磨牙,何玉柱也给他从脚趾头按了一遍。
眼见着水也要温了。
九阿哥就道:“行了,回头从内务府挑几个小太监,找个专门捏脚的,舒坦……”
想到福晋,他就道:“到时候再给福晋挑个洗脚丫头。”
何玉柱应了。
按照现在京城规矩,一品大员以上府邸准用太监,民爵公以上、宗室入八分公以上准用太监。
九阿哥没有封爵,可以按照皇子例,等同亲王,使用太监四十人;也可以按照现在皇子府的规制,按照贝勒例,使用太监二十人。
不管如何,都有很大的缺口。
这次跟着九阿哥出宫的太监总共是七人,还可以从敬事房再补些太监。
九阿哥打小长在宫中,身边除了嬷嬷就是太监,自然用太监更顺手。
只是眼下顺利搬家是大事,人手回头再添。
钟鼓楼传来鼓声,入更了。
何玉柱端了洗脚水出去,随后又抱着行李进来,道:“今晚奴才还给主子值夜……”
九阿哥轻哼一声,指了指次间道:“外屋炕上躺着去,别躺地上,打呼噜吵着爷。”
何玉柱在外间炕边铺陈了,听了这话,带了不信,道:“爷就哄奴才,奴才可不打呼噜。”
九阿哥道:“怎么不打?嬷嬷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