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要是真好了,就不是这个装扮了。
说来也好笑,自己这么装扮瞧着挺好看的,可是看着四哥这样装扮,就觉得好。
四阿哥被笑得羞恼,瞪了九阿哥一眼,道:“别磨蹭了,该出发了,赶紧回去上。”
九阿哥听到“上车”,想起了正事儿,道:“弟弟的马车,是上个月改造的,三个熏炉,赶路不冷,四哥您过去跟弟弟一起坐吧!”
四阿哥摇头道:“不用,你四嫂不放心我,叫人在马车上多加了一个熏笼,够用。”
九阿哥道:“那您可得小心点儿,半路多撩开两回帘子换换气,弟弟改装的熏笼,排烟口在车厢外头,不怕炭毒,您这车可不行。”
四阿哥觉得太不中听了。
这样的日子,提这个可不大吉利。
不过,他也晓得九阿哥是好意,摆手道:“爷晓得,别哕嗦了!”
等到九阿哥离开,四阿哥上了马车,却是有些不安心了。
回头到了国公府,得跟大哥提一声,也留心下跟着送殡的马车,别再出什么事儿。
等到九阿哥回到自己马车前,十阿哥已经睡眼朦胧地在马车旁边等着了。
九阿哥招呼他上了马车,打量他一眼,道:“这是昨天没歇好?今儿要折腾一天呢,怎么不早点睡?”
十阿哥打着哈欠,道:“早就躺下了,半夜刮大风,动静大,醒了,后头就没睡着。”
也想起了他额娘薨时的情景。
生老病死,真是让人无奈。
虽说他之前没见过老国公,提不上情分,可是老国公这凄凉的身后事也让他警醒。
言多必失。
不能嘴欠。
他看着九阿哥,实在不放心。
皇父能因为一句话,发作亲叔叔;太子那样跟九哥有嫌隙的,真要登上皇位,能饶了九哥?
还有毓庆宫的大阿哥阿克墩,年岁虽小,却能看出品格,轻狂无礼,没有长幼尊卑之心。
关于太子跟储位,十阿哥之前都是想着,惹不起躲得起。
有皇父在上头盯着,也没有他腾挪的余地,那就安分守己,做个富贵闲人。
现下,他却生出不好的念头来。
倒不是痴心妄想,惦记那把椅子,而是觉得可以适当的“落井下石”
等到旁人拉扯太子的时候,他悄悄地助个力。
不需要大张旗鼓,也不用讨什么“从龙之功”,只盼着将太子拉下来。
换了其他兄弟上了那个位置,都行。
大家是做兄弟长大的,有情分在这里。
九哥就算说话不好听,可是他待人好,兄弟们也会对他宽容几分。
太子却是跟他们打小做君臣的,没有那个情分。
九阿哥是个脑子简单的,哪里会想到十阿哥的失眠根子在自己身上。
十阿哥担心他步了老国公的后尘。
他算了下时间的节气,道:“眼见着就是‘雨水'了,也就冷这几天了,要开河了。”
京城的“数九歌”,说的就是年前年后这段时间的天气变化。
一九二九不出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
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说到这里,九阿哥道:“该叫人盯着鱼市了,你九嫂说过,开河鱼好吃,没有土腥味儿,正好可以囤些,县主不让你九嫂吃牛肉干了,说是费牙口,怕以后牙疼,你九嫂现在爱吃鱼肉片跟虾干……”
十阿哥听了,就道:“东北还冷着,那边冰鲜还有,可以叫盛京那边人送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