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想到了高衍中的身份,内务府镶黄旗旗鼓包衣,之前是内务府郎中。
正五品的郎中去任从五品的典仪?!
并不是老九的包衣人口。
原来这是汗阿玛的人!
三阿哥心中警醒,少了得意,从御前退了下来。
自己府上,有没有御前的耳目?
三阿哥心中惊疑不定。
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似的,立时清醒了许多,想到这几日贝勒府迎来送往的情形,察觉有些不好。
等到出了畅春园,三阿哥就大踏步地往北六所去了。
北头所,正房,三福晋正在憋气。
不但是被九阿哥损了一顿,还因为她晓得了王格格有身孕之事。
去年冬月五阿哥送了各家观音竹,三贝勒府的两盆就让三阿哥给了田格格与王格格。
后来三福晋闹腾了一场,将王格格处的竹子拿回来了;再去田格格处的时候,被三阿哥给当场撞上,此事不了了之。
三阿哥过后去安慰了王格格几回,结果那边就上身了,现在已经两个月的身孕。
那竹子到底是死物件,还要看三阿哥这个大活人。
要是三阿哥这个大活人不留宿,那上哪里养孩子去?
三阿哥大踏步进来,道:“各家的礼单呢?你都收着吧?”
三福晋诧异道:“找那个做什么?”
“别啰嗦了,爷要看看……”
三阿哥不耐烦道。
三福晋道:“谁出门带那个,在正房东次间的立柜里收着。”
三阿哥转身就往外走。
三福晋忙追上道:“爷要用银子?”
虽说礼单她收着,可是东西跟银子大部分却是入了前院库房的。
只有戚属人家来拜访的是女卷,这东西跟银子就三福晋收了。
三福晋当成自家私房的,可不想让三阿哥收回去。
三阿哥心里着急,已经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三福晋不由郁闷,滴咕道:“有什么事儿,这般着急忙慌的……”
*
北五所,前院。
五阿哥正跟九阿哥说话,道:“三哥刚才要来,让我挡回去了,往后离他远点儿,看着样子就像是要倒霉的!”
九阿哥正喝茶,听了差点儿呛到,好笑道:“您最近这是看什么闲书了?怎么还会看相了?”
五阿哥摆手道:“不用看书也能晓得这个,御史衙门是白立的?他们弹劾了你一场,为了是立足,也是试探御前的反应,如今三哥这样大喇喇的收礼,他们能放过老三?这就是当差的时间没几日,还没有抓到小辫子,但凡有半点落到不好,这弹劾的折子能少了?”
九阿哥看着五阿哥,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道:“五哥您这眼力见儿不错,弟弟瞧着老三也要倒霉了!”
五阿哥得意道:“离八阿哥也远些,看着也像倒霉催的……”
九阿哥好奇道:“这您又看出什么了?他在刑部行走,好像现下也清闲了,还能有什么过错?”
五阿哥撇撇嘴道:“汉人说‘家和万事兴’,这家不和就指定兴不起来了……”
要不是如此,如今怎么又巴结上大阿哥去了?
之前的时候,可是自诩清高的很,并不乐意在大阿哥后头做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