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阿玛那边不得全功,也能借些光。
这牛还是要多多益善。
不能老想着,还是要加速。
她就道:“每年中秋后,蒙古王公就进京轮班,一直到来年二月才走,前后大半年的功夫,地安门的铺子,我打算叫人上奶食与羊肉,专门做蒙餐。”
伯夫人对生意之事不大精通,可是对人情世故却是晓得的。
她就道:“地安门在紫禁城北边,内馆在南边,是不是隔的太远了?谁那么老远,跑出去七、八里地吃饭去?顶好还是东四大街,你那边没有铺子的话,就拿了西四跟鼓楼的铺子置换,应该不难。”
这几处人流最多的还是鼓楼大街,其次是西四大街,最差的是东四大街。
所以伯夫人说置换不难。
舒舒听了,拍了下脑门。
还真是傻了。
后世长安街到地安门不算远,眼下可还真是远了。
她就道:“嗯,那回头叫人看看东四的铺子,有没有合适的……”
这不过是个由头,是买更多牛的由头。
她懒洋洋道:“朝廷有禁令,不许无故宰杀耕牛,可是听说皇城里上个月被封的那个酒楼,居然堂而皇之的卖牛肉锅子与牛杂锅,那个太过了,我只打算叫人多做奶食,回头跟阿玛说,让他帮我再买一百头母牛。”
伯夫人听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舒舒的额头。
舒舒抬头望过去。
“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伯夫人看着舒舒不解道。
舒舒望过去,有些湖涂。
就是一个养牛,怎么成了胡话?
伯夫人道:“你当养牛是养鸡养鸭呢,一天二两饲料就够了,一个庄子,养上十头八头耕牛还罢了,居然还想要买上百头牛?八旗牛羊牧场,好几十亩地才养一头牛,你那庄子不种庄稼,全都用来种牧草么?”
舒舒目瞪口呆。
关于养牛,还真是理论知识不熟悉。
伯夫人又道:“你要的是白食,那怎么就惦记养牛了?直接打发去口外,找个就近的部落定白食就是了,奶饼子、奶豆腐、奶嚼口什么的,就算多花些钱,也比你养牛的抛费小啊……”
舒舒讪讪。
她缺的是白食么?
她想要的是母牛。
这母牛多了,看到痘牛的概率就大了,牛痘之事就能加速。
舒舒就道:“主要是担心外头的不干净,到底是入口的东西。”
伯夫人就道:“那就打发去丰台,那边有些人家有牛,直接收牛奶就是了,就是夏天容易酸了,只能做奶豆腐了。”
舒舒忙道:“奶豆腐就好啊,到时候家里每餐也要预备上,这个可以强健筋骨呢,小孩子吃了长得壮,大人吃了也好。”
到时候她可以吩咐下去,叫人挑健康的牛收牛奶,不健康的牛都记下来。
如此,也算是找到由头。
回头将相似病症的牛买过来,就能下一步了。
伯夫人道:“那你就试试,总比你惦记养牛要省事儿。”
她也是舒舒这个年龄过来的,晓得最是爱自己拿主意的时候。
她也不拦着。
这一天天的过日子,也不能太闲了,找点事儿操心是好事儿。
要不然将注意力都放在九阿哥与孩子身上,眼下看着不错,可长远以往呢?
以后夫妻情澹、儿女成家的时候,就剩下寂寞了。
女人立世,想要过的从容,心当大些,爱怎么张罗就怎么张罗吧……
*
前院正堂。
四兄弟将一桌子的饭菜,吃得七七八八。
九阿哥说是不给十四阿哥鸡蛋,实际上下午已经叫人送到各处膳房了。
瞧着十四阿哥摸着肚子的样子,九阿哥觉得亏了,道:“下回不许点菜了!”
怎么就后知后觉被十四阿哥带偏了呢?
看来当哥哥就是这样,老想要护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