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荣宪公主与二额驸,则是去了旁边的茶庄。
除了蒙古常见的普洱茶饼之外,还有不少江南散茶,种类不算多,可也有七、八种。
知晓是九贝勒府的买卖,荣宪公主就要了二十件普洱茶,其他散茶价格高,数量有限,买卖也有限制,就每样拿了二斤。
一件普洱茶是五十斤左右,二十件就是一千斤,折银二百二十两。
剩下十几斤散茶,半两银子到一两半银子不等,又花了十几两银子。
实际上这个价格,跟茶商在蒙古卖的茶叶价格相差无几。
荣宪公主道:“瞧瞧九阿哥,到底是当差了几年,行事很有分寸了,在这里开茶庄,这价格高了低了都不好,比着茶商的价格来,最是省心省事儿。”
要是价格定低了,就算销量大,也要背负个“与民争利”的名声;要是价格定高了,就算过来朝见的王公蒙古给九阿哥面子,采买些茶叶,也有占便宜吃大户的嫌疑。
谁也不是傻子。
二额驸心里觉得,九阿哥这个小舅子行事不像是聪明的,否则就不会在太子的宴会上呲哒三额驸。
三额驸失礼,本不与他相干,可闹了那一出,最后三额驸埋怨的只会是九阿哥,太子心里也会记上一笔。
不过当着妻子的面,他点头附和着道:“要不是九贝勒能干,也不会管了好几年内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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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功夫,九阿哥已经跟在康熙后头,回了行宫主殿。
他既要了酽茶,康熙就叫人给他泡了一杯。
只是这热气腾腾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凉。
九阿哥因中午吃的有些咸了,早口干舌燥,坐在那里,不耐烦等,跟梁九功道:“有温茶水或是白开水,谙达帮我倒一杯,嗓子要冒烟了都……”
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梁九功看了眼康熙,见他没有开口,就过去倒了一杯温茶水。
九阿哥“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才算缓和过来。
康熙道:“那橘子水是用橘子酱做的?”
他晓得九阿哥有了一个橘园,就在苏州东山岛上,去年送了半船橘子进京。
九阿哥点头道:“就是那个,新鲜橘子不耐存,年前儿子就去信给那边管事,让都熬成橘子酱,省得糟践了可惜,前阵子福松从江南回来,就过去都带回来了。”
康熙轻咳了一声道:“若有富足的,送几瓶橘子酱到行宫膳房……”
九阿哥看着康熙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了前几天的?蛄!
没完了是吧?
这是传说中的“老房子着火”?!
这遇到一口吃食惦记着和嫔,遇到喝的又惦记着和嫔?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地有些庆幸了。
要是和嫔生下阿哥,估计妃位都止不住了,说不定会晋贵妃。
九阿哥也是男人,自是晓得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
那是放在心尖尖上,捧在手掌心中,舍不得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真要和嫔封贵妃,那宫里尴尬的就不单单是几位嫔主,还有上头几位老牌子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