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八福晋扯了扯嘴角。
她就是“见贤思齐”,也翻了翻本草。
然后看到水银下提及“佐黄芩为丸,则绝胎孕”,她就在八阿哥身上试了试。
当然不是直接做成药丸子,八阿哥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将不熟悉的药物随意入口。
就是费事些的小手段罢了。
安郡王福晋满心的怜惜,都已经烟消云散。
她望向八福晋,握着八福晋的胳膊,带了哀求。
“我什么也不知道,福晋也什么都没有做过,求你了,舅母求你,埋在肚子里,想也不要想,提也不要提……”
天子雷霆之怒,到时候王府都要成为齑粉。
因为安郡王福晋用力过猛,八福晋的身子跟着晃了晃。
安郡王福晋的眼泪,簌簌而下。
她是真的怕了。
八福晋抿了抿嘴,拿了帕子,给安郡王福晋擦眼泪。
“求福晋念着老王爷,念着王爷,往后好好的吧……”
安郡王福晋没想到她这样大的胆子,竟然真的敢对八阿哥下手,面上带了哀色。
八福晋点了点头,道:“我都出不了院子,还能做什么?舅母别害怕了……”
安郡王福晋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
她不单让八福晋瞒着,自己也打算瞒得死死的。
就连安郡王那里,她也不打算说,省得事情不密,走漏了消息。
这不单单是皇家丑闻,还是安郡王府的滔天大祸。
安郡王福晋在西跨院待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时眼睛红肿着,脸色也耷拉着。
她心中已经厌了八福晋,当着八福晋的面却依旧是亲亲热热的,这是因为晓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八福晋就是光脚的。
这样的憋闷,可想而知。
富察氏得了消息,出来送客。
安郡王福晋原本还不忿八福晋“休养”的位置,觉得应该在东跨院收拾院子。
这样嫡福晋住西院,侧福晋住东院,怪别扭的。
眼下,她也没有心思顾及这许多,也不想再?嗦此事。
她看着富察氏,反而多了和善。
“你们福晋身子不好,平日里也劳烦你多看顾些。”
富察氏老实道:“贝勒爷看重福晋,平素里西院的事情,都是贝勒爷亲自过问。”
安郡王福晋听着,晓得这是个聪明人。
不过为了稳住八福晋,她还是接着说着。
“这吃穿用度上,有八爷看着,自然也不用费心,就是院子冷清,回头包衣人口中有灵巧懂事的孩子,挑年岁小的,可以选几个过去,看你们福晋要不要人。”
八福晋的陪嫁丫头,这些年或是挨了不是撵出去,或是指了人嫁了,身边丫头换了好几茬。
富察氏道:“等问过我们爷,就按照您的吩咐挑人。”
不肯多走一步。
安郡王福晋颔首。
如此也好,规规矩矩的人,不给八福晋发疯的理由。
到了前头,八阿哥也出来送客。
安郡王福晋看着八阿哥,只觉得心头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