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外头起风,舒舒就一手牵了一个儿子,九阿哥这里抱着尼固珠,五口人回房。
舒舒叫人将仓库里几个投壶拿出来了,带着几个孩子做投壶游戏。
旁边炕几上,有今儿新做的几样饽饽。
酥皮的红豆饼、玫瑰饼,粘口的驴打滚跟奶黄年糕,还有发面的栗子糕跟红枣糕,咸口的肉松饼跟蛋黄糕。
“谁胜了一回,就挑一块饽饽吃……”
舒舒道。
三个孩子,不用排队,也不用争抢,一人一个投壶,一筒箭。
尼固珠差点跳起来。
都是她爱吃的饽饽,早上只吃过两种,还有其他几样早上没有。
小孩子多爱吃饽饽,阿克丹例外。
阿克丹更想要挑了饽饽给额涅吃,小脸就也带了认真。
丰生这里,看看弟弟,又看看妹妹,习惯性的照顾人。
眼见着尼固珠扔了三回,都没有投进去,他就后退两步,拉了舒舒的手,小声道:“额涅,能不能近些,妹妹投不进……”
舒舒看着他这模样,心疼的不行。
同样的孩子,出生差了两个时辰,就分出了长幼。
丰生作为嫡长子,得到的确实会比弟弟妹妹多,可是承担的也会多。
舒舒就点头道:“嗯,听你的,那你去帮妹妹挪吧!”
丰生灿烂一笑,过去给尼固珠挪壶去了。
尼固珠看着不解,丰生就耐心解释。
尼固珠立时,道:“那大哥、二哥的也挪,那样公平……”
他们几个正是学话的时候。
尼固珠最近爱说的新词汇,就是“公平”。
丰生点头,三个孩子的壶都挪近了一步。
尼固珠这回再投壶,就有进的了,立时“咯咯”直乐。
她也不大在意准头,速度很快。
阿克丹投的最慢,很是有耐心,准头也最好,除了最早的一支在外头,其他的都在壶里。
丰生要留心弟弟妹妹,分了心神,速度就是中不溜。
舒舒跟九阿哥这对父母,坐在炕上,看着三个孩子的动静,各有感触。
九阿哥小声道:“丰生这性子随了爷,爷小时候也素来爱照顾老十。”
舒舒瞥了九阿哥一眼。
自己才是长女长姐……
九阿哥这多少没有自知之明了。
九阿哥接着说道:“阿克丹随你了,嘴上不说话,可骨子里要强,这是奔着第一去的。”
舒舒点头,也同意这一点。
次子性子确实跟自己有些像,心里有成算,比寻常孩子早慧。
等到夫妻两个看着傻乐的尼固珠,都说不出话来。
九阿哥好一会儿,才道:“性子好,这么爱笑,这是没心眼,这是随了五哥了?”
舒舒:“……”
小孩子们,都有这样傻傻的时候,说不定长大就好了,倒是不用非得给五阿哥扣黑锅。
等孩子的游戏告一段的,吃了一遍饽饽,外头也有了动静。
七福晋跟三福晋打发的人都先后脚到了,正在前头候见。
外头起了痘疫,舒舒跟九阿哥肯定不会见人。
舒舒就吩咐白果道:“代我传话给两位,就说封府了,暂时不去海淀。”
白果应着,去前头传话去了。
等人出去,孩子们也被保母带去西厢房,九阿哥的脸耷拉下来,道:“怎么回事儿?五嫂还是亲嫂子呢,三嫂跟七嫂都能想着不放心咱们,她倒是心大。”
舒舒说了一句公道话,道:“三嫂跟七嫂都是急性子,晓得咱们昨儿没搬就打发人了,五嫂那边,就算惦记,也会先打发人问过五哥。”
九阿哥轻哼道:“你们妯娌相处,为什么中间要过一道?还是她端着身份,不像其他嫂子那样真心跟你亲近罢了。”
舒舒道:“我又不是金元宝,还要人人都冲我笑?亲戚相处,本就是各式各样,哪里能都一样呢?爷少挑这个理儿,也别在五哥跟前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