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忙道:“现下不作数,圣驾从江南回来总共还没有几天,爷是闲散差事,不用费心费脑的,早睡早起的才歇过来,圣驾回京反而忙了,精神没有缓过来呢。”
九阿哥想想也是,道:“那是爷想多了,南巡路上演射,汗阿玛还能开得十力弓,瞧着健朗着呢……”
今天九阿哥往返京城海淀,即便是坐车,也有些乏了,说着话眼皮子就发沉。
等到舒舒反应过来他安静好一会儿了,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舒舒侧过身看着九阿哥。
连九阿哥这没心没肺的,都能察觉到康熙的衰老,更不要说其他皇子……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九阿哥抱着被子就不想起了。
“真是奇了怪了,在府里住着的时候,爷觉得自己是顶梁柱,不能赖炕,不爱起也起了,到了海淀,爷就觉得自己还小,盼着皇祖母耄耋之寿,到时候爷还是小孙子呢……”
舒舒准备起了。
她也不想操心,可是有些不放心小阿哥。
她有些后悔了。
丰生还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他照顾孩子?
今晚还是将小阿哥挪到正房来。
听着九阿哥的话,舒舒道:“爷不想起就别起,不是说衙门没有什么正经差事儿,既是些细碎的事么?那半天时间也尽够了。”
这个时候,勤快惹眼。
到时候自己辛苦不说,说不得还会引起其他皇子的忌惮跟防备。
没有必要。
舒舒既不想九阿哥成为哪一方夺嫡的盟友,也不想他成为哪一方的敌人。
中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九阿哥立时被说服了,道:“也是,爷早上过去,也是打算中午回来,那还不如多躺一会儿,中午过去,下午回来……”
他说着,见舒舒要起身,就翻身将舒舒压在身下,带了坏笑,道:“大好春日,别浪费了光阴……”
瞧着这爷浑身炙热的模样,舒舒没有扫兴,柔声道:“爷这是养好了精神了?”
“别问爷,你自己瞧爷精神不精神……”
九阿哥的声音暗哑。
舒舒闭上眼睛,心里却在算自己的小日子。
还好还好,在安全时间内,即便九阿哥精神抖擞的,也出不了事故……
是的,现下每次亲近,舒舒都忍不住在心里算时间。
生了两回,她够够的。
三个嫡子,在诸位皇子福晋中是独一份,谁也说不出九阿哥子嗣单薄来……
*
东厢房里,丰生已经醒了,坐在炕上,有些发蒙。
他两腿光溜溜的,裤子被齐嬷嬷脱了。
再是懂事,他这个时候也有些受不住,红了眼圈,看着齐嬷嬷道:“嬷嬷,不是我尿的……”
齐嬷嬷忙道:“嬷嬷晓得,是小阿哥尿的,小阿哥不是故意的,他太小了。”
昨晚睡觉之前小阿哥的乳母给他把过尿,可是因为晚饭吃的多是汤汤水水的,还是尿炕了。
堂兄弟两个本是各自有各自的铺盖,可是小阿哥粘着哥哥,睡觉之前钻进丰生被窝,兄弟两个就一个被窝睡了。
结果丰生就受了无妄之灾。
丰生都脱了裤子,更别说罪魁祸首小阿哥。
小阿哥被脱得光溜溜的,裹在小被子里,等着膳房的热水。
“大哥……”
他还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眼睛还在丰生身上,似乎有些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