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没有任何保留的介绍这些“物理学圣球”的优点。

因为这玩意原本就不是拿来对付施法者的，所以就算对方知道了也无所谓。

如果有人尝试通过法术或神术控制这些铁球，他立刻就会释放混淆咒让铁球陷入狂乱与不可控的状态，不分敌我的进行无差别撞击。

凯尔本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评价道：“这种魔法武器的确非常适合用来对付数量众多但有不懂得魔法的敌人和怪物。而且我还注意到，你给它们恒定了缩物和修复类的法术，无论这些铁球勐烈撞击后产生多么大的变形，都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如初。”

“是的。缩物术可以让铁球携带起来更方便，并且还能瞬间放大、缩小使敌人难以防备。至于修复类法术则是为了防止那些尖刺和刀锋撞上坚硬的岩石而变形崩断。有了这样的武器，那些野蛮、残暴、嗜血的兽人将再也无法威胁到文明世界。”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左思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兽人这个种族的厌恶。

因为这些只知道破坏、掠夺，但从来不进行生产和创造的绿皮怪物，在他眼中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跟价值。

凯尔本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提醒道：“我赞同你对兽人的看法，但如果想要对兽人进行大肆杀戮的话还是稍微谨慎一点比较好。

因为兽人诸神可不是弱者。

事实上这次对兽人军队肆无忌惮的屠戮，已经让北地不少大型兽人部族的首领愤怒不已。

他们不仅派出了最强大的战士和猎手准备干掉你，而且还联手开出了巨额悬赏。

现在可是有不少赏金猎人和投机分子在虎视眈眈，准备用你的脑袋去换赏金。”

“哦？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能告诉我都有哪几个兽人部落在悬赏我吗？要是有他们具体的活动范围那就更好了。”

左思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对于那些想要自己命的敌人，他的回应方式从来都只有一种，那就是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

“关于这一点，我想那些赏金猎人和兽人战士、猎手应该很快会带着答桉来找你。”凯尔本语气中带着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毕竟左思拥有强烈报复心这一点，在魔法女神选民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更何况削弱北地兽人的数量，也完全符合包括深水城、银月城、无冬城、长鞍镇等北地一系列重要城镇的利益。

每隔一段时间，领主联盟就会出面雇佣冒险者或是组建联军，对周围数量暴涨的兽人进行清剿，就连许多神明的教会也会加入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兽人背后明明拥有一个非常强力的神系，但却在费伦大陆上始终处于边缘和不受待见的缘故。

因为在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人类诸神把兽人信仰的神死死的压制住，所以兽人只能生存在环境恶劣的森林与荒原中。

如果有哪个兽人神敢降下化身试图改变现有的格局，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来自中等和强大神力的群殴。

不管是正义之神提尔、魔法女神密斯特拉、苦难之神尹尔玛特、忠诚与勇气之身托姆、晨曦之主洛山达这样倾向善良的神明，还是知识之神欧格玛、守卫之神海姆、战神坦帕斯这样的中立神明，都会分分钟降下战斗化身锤爆兽人诸神的狗头。

因为兽人的所作所为严重与这些神的教义跟理念相冲突。

尤其是兽人神系中也有自己的战神。

如果他们崛起并威胁到人类统治地位，必然会导致坦帕斯的影响力骤减。

所以每次遇到兽人大举入侵，坦帕斯和他的教会、信徒必然会积极参与。

更不用提精灵诸神还跟兽人诸神有着深刻的仇怨。

其中兽人主神格乌什的眼睛，就在战斗中被精灵主神柯瑞隆弄瞎了。

当精灵和兽人如果在野外相遇，百分之九十概率有可能连一句废话都不用说，直接就打个你死我活。

正是由于兽人和他们背后的神系拥有如此多的敌人，所以左思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对其进行屠杀而不怎么担心会遭到报复。

只要不是神明的化身降临，哪怕是兽人主神格乌什的选民来了，他有绝对自信能干掉对方。

就这样，左思跟凯尔本简单聊了一下关于北地的形势，以及那些无论怎么杀都杀不光的邪恶怪物，突然把话锋一转，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身为深水城的领主之一，你对路斯坎和奥术兄弟会怎么看？”

“路斯坎和奥术兄弟会？”

凯尔本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试探道：“你该不会是想要对他们动手吧？”

“如果，注意我说的是如果，有一股力量在海战中击败了路斯坎的海盗们，然后对这座城市发起进攻并占领它，深水城会插手吗？”

左思几乎没有任何掩饰的选择了明牌。

在北地诸多城邦中，深水城无疑是实力最强大的那个。

所以他需要先搞清楚深水城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然后才能决定战争要打到什么程度。

作为一个年龄仅比尹尔明斯特小一点的魔法女神选民，凯尔本跟竖琴手同盟有着非常密切的合作，知道最近才崛起的耐兰瑟尔群岛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笔。

最开始的时候，一些竖琴手高层还在担心那些海盗被整合起来之后会变本加厉，成为整个西海岸所有商船的噩梦。

但后来发现，在左思的控制下，耐兰瑟尔群岛的海盗非但没有继续劫掠商船，反而迅速搭建起了稳定的统治构架。

并且在原本弱肉强食的混乱大海上，建立起一套前所未有的秩序。

只要缴纳一定份额的保护费，商人们就可以安心的做生意，完全不用担心会遭到劫掠。

就连北方路斯坎和鲸骨群岛的海盗想要过来发财，都被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

所有投降被俘虏的海盗，船长和骨干往往会被当众处死，而那些普通海盗则会被扔进采石场、矿坑等地方服苦役。

渐渐地，大部分竖琴手对于这个新势力便放下了最初的警惕，仅仅是在主要港口城市内建立一个搜集情报的据点。

尽管大规模使用亡灵作为劳工引发了一些激烈的争论，但总体上来说凯尔本对于左思的这一系列举动相当满意。

因为他觉得秩序要比正义和善良更重要。

只有维持最基本的秩序，生命和财产才会有保障，普通人也能按下心来从事工作并养活自己跟家人。

更何况，耐兰瑟尔群岛上的平民过得并不差，没有遭受到太过严重的剥削跟压迫。

毕竟最危险、最繁重的工作，都由亡灵和犯下重罪的苦役包揽了。

至于那些对不死生物极度反感的教会……

他们既然拿塞尔的红袍巫师们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自然也对耐兰瑟尔群岛无能为力。

察觉到左思可能要对路斯坎和奥术兄弟会动手，凯尔本最先想到的便是前不久路斯坎军队攻占洛瑟姆岛的事情。

只不过由于北地领主同盟的压力，他们最终不得不把到嘴边上的肉又给吐了出来。

没办法，或许以路斯坎和奥术兄弟会的力量欺负一下洛瑟姆岛跟无冬城问题不大。

但在面对深水城和银月城这样拥有大量高阶法师乃至传奇法师、选民的城邦时，基本只有低头认怂的份。

所以深水城远不像无冬城那样，巴不得有人赶紧铲除路斯坎这个邪恶的邻居。

凯尔本在低头思索了几分钟之后说道：“我本人倒是不介意路斯坎换一个统治者。

但问题是，并不是深水城所以的领主都跟我观点一致。

所以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只能说深水城出面干预的几率不会很大。

相比起这个，你更应该担心的是与奥术兄弟会有密切合作的散塔林会。”

“散塔林会跟奥术兄弟会有合作？”

这个消息让左思下意识皱起眉头。

尽管眼下这个庞大的黑暗情报网罗正处于分裂状态，希瑞克的信徒和班恩的信徒正忙着争夺主导权，但其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尤其是法师首领曼松和教会首领兼选民的傅左尔·钱伯瑞都不太好对付。

“是的。据我所知，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共享彼此的情报。另外，跟红袍巫师也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凯尔本一口气把自己知道关于路斯坎的情况全部说了出来。

毕竟两人现在都是魔法女神的选民，而且打击的目标又是邪恶，提供一些情报方面的帮助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想不到奥术兄弟会的水还挺深的。不过无所谓。无论是散塔林会还是红袍巫师只要敢插手，我让他们后悔自己的冒失。”

很显然，左思并没有把这两股在费伦大陆上鼎鼎大名的邪恶组织放在心上。

因为北地向来都不是红袍巫师的传统势力范围，他们在这里的影响力非常小，而且也没胆子在数位魔法女神选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至于散塔林会，只要找个时间约曼松或者席曼蒙出来谈谈，达成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交易，对方应该会选择袖手旁观。

要知道对于这些班恩的信徒来说，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一直都是对抗希瑞克教会的侵蚀，防止散塔林会和散提尔堡落在后者的手上。

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连许多外人都能够感受得到。

“既然你有了自己的计划，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记住，你现在是女神的选民，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光靠自己，如果遇到危险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和我的妻子来拉会非常乐意提供帮助。”凯尔本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介于左思的前科，他非常担心眼前的年轻人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比如说毫无保留释放自己体内那些可怕的剧毒和瘟疫。

“非常感谢。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左思十分虚心的请教道。

“其实我觉得，你最应该争取的是无冬城的支持。毕竟他们处在对抗路斯坎的最前沿，并且饱受海盗骚扰之苦。”凯尔本不加思索的给出建议。

“明白了。稍后我会去一趟无冬城，跟纳西尔领主进行一番交流。希望他会跟传闻中一样睿智，可以理解消灭奥术兄弟会并对路斯坎进行改造所带来的好处。”

说罢，左思便起身告辞离开了黑杖塔。

站在高塔顶端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凯尔本突然头也不回的问：“你觉得索斯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先是整合了耐兰瑟尔群岛的海盗，紧跟着又向北扩张到寇林群岛，然后通过一场海战间接控制了博德之门，现在又把目标锁定在路斯坎上。”

“嗯……我想应该是想要垄断海上贸易来赚取大把的金钱吧。根据竖琴手探子的回报，他最近像疯了一样在高价收购各种各样的魔法材料，保守估计起码价值数百万金币。”来拉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猜测道。

“收购数百万金币的魔法材料？索斯这是要开始准备研究传奇法术了吗？”凯尔本明显吃了一惊。

“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来拉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