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翼的突然出现,以及萨格拉斯之墓凭空开启的巨大入口,无疑让为了寻找黑暗泰坦身躯千里迢迢赶来的伊利丹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因为他知道,燃烧军团一直以来都将上古之神视作自己最大的敌人。
所以死亡之翼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忙打开通往墓穴深处的入口。
更何况在上古之战的时候,黑龙军团还突然背刺其他巨龙,直接导致艾泽拉斯的守护巨龙死伤惨重,过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恢复元气。
但问题是伊利丹根本没有时间静下心来认真考虑这背后可能存在的关联,只能硬着头皮带领着部分娜迦顺着倒灌的海水潜入其中。
因为他已经能够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屹立在不远处刚刚从地面升起的山峰之上,瞪着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死死锁定了自己。
玛维·影歌!
守望者部队的最高领袖,同时也是专门追猎罪人和叛徒,把他们全部关进地牢的监狱看守。
由于打了整整一万年的交道,没有人比伊利丹更清楚这个疯女人的执着,以及内心之中无法压抑的仇恨。
在卡利姆多大陆横穿灰谷的时候,对方就跟在屁股后头一路狂追,压根不在乎玛法里奥和泰兰德下达的命令。
永不宽恕!
永不妥协!
不计代价!
不考虑后果!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最重要的是玛维·影歌的实力非常强大,而且经过长期与恶魔的战斗搞出了很多克制的能力。
被她盯上无疑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伊利丹·怒风!我总算追上你了!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玛维·影歌死死攥着手中的月刃,眼睛里迸射出赤裸裸毫不掩饰的恶意。
从伊利丹犯下大罪而没有被判处极刑的那一刻起,她内心之中就对整个族群的领导者玛法里奥产生了怨恨。
并且发誓要把伊利丹关押在自己的牢笼中直至生命的尽头,亲眼见证对方的死亡。
可谁知道,她仅仅只是外出执行了一次任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看管地牢的守望者姐妹遭到残忍杀害,伊利丹也被放了出去。
而犯下这一切罪行的正是政治地位仅次于玛法里奥的泰兰德。
先是重罪轻判,紧跟着又是徇私枉法加屠戮守望者的姐妹,所有这一切都让玛维·影歌不再对这两个暗夜精灵最位高权重的夫妻抱有半点期望。
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和手段来把伊利丹抓回去,重新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真是个烦人而又难缠的女人,不是吗?”
伊利丹这会儿只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头也不回的问身后战歌氏族的酋长:“你和伱的人能替我挡住她么?”
“当然没问题!我的血吼会让她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巨大的错误。”
格罗姆·地狱咆哮咧开嘴露出了残忍嗜血的笑容。
如果说追随伊利丹最令他满意的地方,无疑就是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无论是遭遇暗夜精灵也好,还是熊怪或其他种族,战歌氏族的血兽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戮和痛饮鲜血。
这显然比在萨尔手下束手束脚要痛快的多。
要知道暴力对于兽人而言就是一种刻在基因中的必需品。
他们没办法长时间压抑自己内心之中对于暴力的鲜血和暴力的渴望。
往往越是压抑,反弹的时候力度就会越剧烈。
所以兽人根本无法过上传统意义的平静生活。
即便是没有外敌,各个氏族和部落之间也会经常爆发争斗,甚至氏族内部也会因为几句口角就导致决斗和死亡。
“很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绝对不能让玛维·影歌引入到萨格拉斯之墓的内部。”
说罢,伊利丹径直跳进被海水倒灌的墓穴入口,大批娜迦泽紧随其后。
由于他们都拥有水下呼吸的能力,因此根本无需像普通用肺呼吸的陆地生物一样担心换气的问题。
尤其是伊利丹,眼下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即便是暴露在没有空气的超低温宇宙中也不会有事。
所以一行人迅速便消失在了一片漆黑的水下。
位于悬崖之上的玛维·影歌见状,立刻率领守望者部队从高处冲了下来。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她就一马当先杀进了战歌氏族兽人中间。
锋利的月刃在这位强大的暗夜精灵女战士手中简直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轻而易举划过那些身经百战的血兽人战士脖子。
噗!噗!噗!噗!
转瞬之间,后者脖子上那丑陋的脑袋便在颈动脉巨大的压力下腾空而起,伴随着鲜红色的刺眼血柱,奏响了一曲杀戮和死亡的乐章。
暗夜精灵那淡紫色的皮肤,还有经过长期锻炼形成的矫健身材和肌肉,非但没有令这一切看起来十分的凶残跟野蛮,反倒是呈现出一种优雅的暴力美学。
要知道血兽人虽然在很大程度上跟吸血鬼非常相似,但终究还是生灵而非亡灵。
所以当脑袋被切掉之后是没办法靠自己得力量复活的。
而且守望者部队可是暗夜精灵种族的精锐,建立于一万前年的上古之战时期,执行的任务也远比哨兵部队更加危险。
当她们跟随首领冲进敌人中间的时候,战歌氏族立刻便在一瞬间陷入了劣势。
大量根本没反应过来的血兽人当场被斩首。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源自于兽人固有观念中对女性的歧视。
在以男性为绝对主导的社会中,女性兽人所扮演的角色一般就是发发泄欲望和繁衍子嗣的工具,只能待在大后方负责照料牲畜、制作食物、处理皮革。
这也是为什么黑暗之门开启后入侵艾泽拉斯的兽人大军,基本看不到女性身影的缘故。
除了极少数天赋异禀的个例,大部分女性兽人没有资格成为“高贵”的战士。
确切地说她们仅仅只是强大男性的附庸。
所以尽管战歌氏族已经在灰谷森林与暗夜精灵纯女性构成的哨兵部队交过手,可潜意识中依然不觉得一群娇滴滴的“娘们”能对强大的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结果一个照面便为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女猎手所使用的月刃与穿刺类的利剑与长矛都截然不同,从设计之初就是为了能够一击致残或致命而设计。
巨大的弧形锋刃一旦命中,无论是脖子还是手臂都会马上被砍下来。
这也就意味着血兽人最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压根没有发挥的空间就会遭到重创。
看到自己氏族的战士表现得如此糟糕,格罗姆·地狱咆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后退撞在自己身上的兽人战士用力推到旁边,抡起血吼便迎上了玛维·影歌。
铛!
斧头和月刃碰撞的刹那顿时火花四溅。
凭借体型和力量上的绝对优势,这个狂暴的兽人战士轻松便将自己的对手击退。
玛维·影歌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半封闭头盔下边露出的嘴巴瞬间绷紧,彰显出了主人内心之中的不平静。
大概一两秒钟之后,她才迅速意识到眼前这个皮肤呈红色的高大兽人是谁,立马开口质问道:“你就是格罗姆·地狱咆哮?战歌氏族的酋长,杀死了丛林半神塞纳留斯的凶手?”
“哈哈哈哈!没错!来吧,女人,让我们放开手脚来尽情的厮杀。我能感觉到,你的能耐不仅如此。”
格罗姆咧开嘴发出了兴奋而又嗜血的吼叫。
作为一个传统的典型兽人战士,他骨子里就渴望战斗,渴望斩杀强大的敌人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要么在不断的战斗中杀死所有对手成为不败的英雄和传奇!
要么被对手杀死变成冰冷的尸体!
除此之外,生命中的其他东西都不具有半点价值。
“滚开!嗜血的野兽!我现在没兴趣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要追捕的目标是伊利丹。等抓到他之后下一个才会轮到你。”
玛维·影歌显然并不是那种注重荣耀的战士。
恰好相反,她更下更是一个堕入黑暗的复仇者,本质上与伊利丹非常相似。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认为两者之间的复杂的关系属于孽缘。
“哼!这可由不得你!”
格罗姆猛地挥舞血吼率先冲上去发起了攻击。
尽管这柄双手武器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显得太过于沉重,可眼下却如同一柄轻盈的短剑上下翻飞,速度快到几乎都出现了残影。
更可怕的是,斧子上的装饰开始如同名字一样,在强劲气流穿过空隙时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响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怒吼一样。
而这种声音并非仅仅只是恐吓那么简单,还会大幅度影响目标的感官,尤其是听觉。
千万不要觉得区区一点噪音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上耳朵除了是最重要的听觉器官之外,同时还是一个敏锐的平衡器官。
过强的音波不仅会导致平衡和反应速度下降,还会产生诸如头晕、恶心、眩晕等症状。
很多被血吼斩杀的倒霉蛋,就是因为受到巨大噪音的影响而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力量。
玛维·影歌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才几个回合就被压制的只有招架之力,甚至好几次手中的月刃差点脱手。
没办法。
在连续斩杀塞纳留斯和玛诺洛斯之后,格罗姆吸收了两者的鲜血和生命力,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超越了凡人的范畴。
并且还激活了潜在的隐性基因,身体内部结构呈现出返祖的戈隆化情况。
玛维·影歌原本就不以力量见长,怎么可能在正面近身肉搏中打得过这样一个由左思创造出进来的怪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猎手娜萨突然从右侧冲了出来,将月神艾露恩的力量关注进手里的武器,随后狠狠地丢了出去。
嗖!
只见锋利的月刃散发着皎洁的白色光芒直奔格罗姆的脑袋飞去。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格罗姆也不得不放弃继续追击,而是举起战斧进行招架。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