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幽静山谷里的回响,让人分不清楚情绪来。
人如果一直不满足,一直贪婪,就会一直索取。
但在后宫内,频繁索取,那也得瞧瞧自己是谁。
这救命之恩,虞凉月也想看看,到底能支撑她几时?
思及此,她心里刚才还有些气恼的情绪散了大半儿,执起筷子夹了菜入口,慢慢咀嚼。
青柳见她能恢复情绪的如此之快,不由佩服。
到底主子就是主子。
秦司珩晚上去了余婉处,便再也没有回来,宿下后,第二天直接去上朝。
虞凉月被截胡的事儿传得各宫到处都是,多数人都想看她笑话。
首当其冲的便是池嫔,当天心情好的用了不少饭。
直到第二日请安,还不时用一种略带深意的眸光在虞凉月身上扫来扫去。
虞凉月当然注意到了,但她不在意。
池嫔这人大概是脑子有问题,总跟自己过不去,这些年过下来,倒是也习惯了。
“余美人,本宫听闻昨天晚上你身子不舒服,临时叫了皇上去,太医可说了什么。”闵皇后神色淡淡的开口,语气跟往日里的随和有些差别。
余婉心中“咯噔”一下,旋即很快站起身来行礼,语气恭敬,“回皇后娘娘,臣妾是旧伤发作,倒是....倒是没有请太医。”
闵皇后笑笑,拿起手边的一盏茶喝了一口,“既然身子不舒服,想来也不方便伺候皇上,再则皇上日理万机,为了天下万民案牍劳神,若是过了病气便不好了,余美人。你可不能任性。不然回头无论是本宫,还是皇太后,都会拿你是问。”
这话便有些重了。
大家都看向皇后那张和蔼的脸,只见她笑不达眼底,嘴角勾起,眼中的目光却带着一股锐利。
余婉袖口下的手紧了紧,心中涌出些许的不甘心,还是几许难堪,仿佛心里的一些阴暗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被人拿出来,还在阳光下摊开暴晒。但又不得不低头,“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本宫念在你初犯,便不与你计较了。”
说完闵氏站起身,环视了一圈众人,“既然大家都到了,无人缺席,便同本宫一块儿去跟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吧。”说完,金盏和银盏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她的手,稳稳当当地走在众人前头。
池嫔路过虞凉月身边儿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皇后娘娘还真是护着你啊。我真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