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冰离去的身影,张飞又看向拿着帛书傻笑的刘备,心里不禁纳闷,大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能消息能比丞相的境况还重要?又怎么成简君了?
张飞干脆不想了,反正面对的是自家兄长,他直接问道:“大哥,发生甚么事了?那人是谁?为何称你为简君?你手上的信件又是何人寄?莫不是又给俺找了个五弟???”
张飞的这一番话成功把喜上眉梢的刘备拉回了现实,令他当即吸了一口凉气,“三弟,什么叫我给你找了个‘五弟’,那人是从豫州来的信使,我见他对官吏心生惶恐,便想以常人的身份与他相处,不料被伱撞破。”
听到这里,张飞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俺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日后要冷静,要处变不惊.”刘备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张飞只得听的连连点头,熬到刘备说完的间隙,他赶忙开口说道:“大哥,您还是跟俺说说,这信是哪位的吧。”
“说起这信。”刘备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笑道:“徐元直徐军师的信,我还以为徐军师会如糜芳那般,未成想到他也能.”
张飞猛的一拍大腿急道:“大哥,那你还等什么?!徐军师是在豫州是吧!我这便去将他绑请来!”
说完张飞转头就要离开军帐。
令华佗感到诧异的还在后面。
“信?”
刘备眼皮一跳,虽说他知道张飞是在开玩笑,不过要真让去打扰到徐军师,那还得了?!
于是忙拉住张飞,说道:“益德,你太冲动了!我还没有说完,你看看这信。”
他站在营帐外,热风吹得脑袋发晕。
刘备伸出手,“三弟,我与你同去!”
士卒挠了挠脑袋:“您是三哥带回来的,我等不知道如何称呼您,便喊同袍了”
能有益德这般兄弟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奸邪之辈。
张飞见刘备似乎又要张嘴,连忙改口:“俺说笑的,说笑的,俺的意思是向他请教请教,只是未成想到军师眼下却是个游侠。”
他干脆走上前询问,谁料士卒却说:“同袍,你有什么疑惑,请去后边的营帐,那里是我等交接休息的地方,眼下我实在是没功夫”
若是遇到疑心病重,而又身居高位的,搞不好,对方来一句‘此人害吾失去颜面,左右拖下去砍了’
华佗只觉得新奇,在他的追问下,他愕然的发现,‘同袍’这个词,在士卒们中习以为常,哪怕是面对不认识的官吏都能喊‘同袍’.
他还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队伍。
华佗提前走出营帐透透气,他还不是那种完全没有眼力劲的人,除非是真的不想,不然他还是分的清楚场合的,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好在那位刘府君没有因为他方才那番话而动怒。
张飞这才意识过来,他一拍脑袋,脸色一变,“糟糕,竟将华先生一人晾在一边,要是他觉得我等在羞辱他,万一挥挥衣袖转投曹贼那就不得了了!我得去看看!”
张飞接过信一瞧,看的是连连点头,越看越激动:“徐军师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好汉!真想与徐军师较量较量!”
他不禁感到可惜,要是徐军师直接来投奔大哥多好,日后他虽厉害,可眼下书应是没读多少,俺赢不了丞相,俺还赢不了如今的军师吗?!!
“行了,行了。”刘备拍拍张飞的肩膀,他还不知道这位好弟弟的心思吗,只是宽慰道:“勿要胡思乱想了,对了,话说华先生呢?”
陌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华佗循声望去见到的是披着皮甲的士卒,他左顾右盼这才确认对方喊的是自己,这才连忙道谢接过杯子,不过他还是对士卒的称呼感到疑惑,便问:“是源自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但我并非军中士卒,又非军中官吏.”
刘备抿抿唇,心道,三弟你跟徐军师较量较量?怕不是几拳就把军师给撂倒了。
刘备环顾四周,营帐内除了他和张飞,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同袍,请用水。”
士卒们纷纷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除开最先那个给他递水的,无论是护卫在营帐前,亦或者是巡逻的士卒,没有一个擅离职守。
华佗没有为难士卒,他按照对方所指走到了那个营帐。
刚一靠近,便听到了喧嚣声。
不过随着华佗进入营帐,所有声音都消停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华佗的身上。
嘀咕的声音响起,‘此人是谁啊。’
华佗顿觉压力倍增,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