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娘娘人真好,那嫔妾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等回了宫,嫔妾一定去多多打扰。”
颖嫔只觉得厄音珠不知羞耻,根本没法和她交流,于是她矛盾的焦点,又转向了令妃:
“我不屑与厄音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说话,皇上礼重蒙古,我们巴林部在准噶尔一战中出力,皇上自然看重我们,我是不需要去媚上讨好的。令妃虽然得到了宠爱,但是她只有宠爱,没有家世,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嫔妾觉得,你看似风光,实则心最慌。”
嬿婉故作惊奇地问道:“本宫为什么要心慌,就像你说的,本宫会骑马射箭,会唱昆曲跳舞,会和皇上说笑谈诗词论棋道,本宫的底气足的很,而你呢,颖嫔,你会什么?喝奶茶?吃羊腿?还是在背后议论人?”
颖嫔被厄音珠和嬿婉接连攻击,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击哪个,她渐渐地失去了理智:
“我不需要你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父汗说了,我只要做一株女萝,一辈子依托他就好了。”
舒妃意欢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她终于冷冷地道:
“颖嫔,你以为做一株女萝,是多么骄傲的事情吗?女萝,枝蔓软弱,必须附物而长。只要依附,就必须柔顺,还要委曲求全,一旦附着的植物不在了,女萝也就化为委地尘。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汗若是真爱你,就该教你立身处世的本领,教你千磨万击仍坚劲,教给你纵使一时需要依附,但也要长出自己的树干枝叶,自立自强。”
意欢的话多说一句,颖嫔的心就刺痛一分,她回忆在宫中的这些日子,每个人好像都有事做。
慧贵妃爱弹琵琶,嘉妃爱跳舞,愉妃爱刺绣,舒妃写诗,令妃唱昆曲,庆嫔研究美食,好像只有她和恪姐姐,无所抒怀,只能一日日地看着别人顺风直上,气的跳脚。
厄音珠崇拜地看着舒妃娘娘,舒妃娘娘说话的语调真好听,用的词也好优雅,等去了宫里,一定要多和她说话。
同时,厄音珠也在反思,自己都二十七了,之前却还一直粘着阿布,虽然阿布也教给自己很多很多,但是她不要成为女萝。
她要做科尔沁部的骄傲,要为自己的族人争光,想到这儿,厄音珠的脸上又浮现骄傲的神情。
富察琅嬅也深以为然,她教导璟瑟,便是教给她无论何时,都要先有立身的本领,才能不仰人鼻息,可以不发出耀眼的光芒,但一定,一定要有一盏灯,自己照亮自己。
意欢的话,几乎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认同。
嬿婉看着颖嫔失神的模样,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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