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句话是陆夫人反应过来后尖叫出来的。
那边陆海南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李全,你……你编谎话也要有个度,这太荒唐了。”
李全一脸无奈:“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所以我都不想说。反正这就是事实,你们可以找表姑娘来当面对质嘛。”
他退后一步:“我一个外人,这些年夹在中间真的是左右为难。好在表姑娘对公子并没有谋害之心……我一个杀鸡都不敢的胆小之人,不敢害人!”
楚云梨出声问:“没有谋害之心,又要给她下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全张了张口,只道:“女人心海底针,你们自己问她。”他强调:“夫人,我是真的说了实话,一丝一毫的隐瞒都没有,还请夫人信守承诺,放我离开。”
此刻的陆夫人还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面色苍白,坐着都觉浑身发软,也多亏了她是坐着的,否则,刚才反应过来后就该摔倒在地上了。
眼看李全要跑,陆夫人呵斥:“来人,把他给我拦住。派个人去将欢黎请来。”
姜欢黎方才伤心之下跑走,也没去别的地方,只回了自己的院子蒙着被子哭。正伤心着呢,就听到外头姨母的人来请,她心里正委屈,并不想听姨母哄自己,动也未动,只道:“回头我就嫁出去,不留在这里讨人厌。”
来请她的人算是陆夫人的心腹之一,知道新房之中发生的事,听出来姜欢黎在耍脾气,耐心道:“我劝表姑娘还是去一趟,因为李大夫说,你给我们家公子下了毒。”
姜欢黎哭声一顿:“胡说八道!”
“所以主子来请你和李大夫当面对质嘛。”婆子催促道:“姑娘别磨蹭了,主子这会儿心情可不太好。”
姜欢黎虽然在这府里多年,但她始终是客人,主人家有请,她不敢不去,尤其那还是她想要讨好的长辈。
看着姜欢黎眼圈通红地走进来,陆夫人眼神审视地打量她:“欢黎,李全说,三年前海南昏迷不醒那一次是被你下了药,他之所以一上门就能将人救醒,是因为你给的解药。”
“没有这回事。”姜欢黎一脸严肃,气鼓鼓瞪向李全:“李大夫,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污蔑于我?”
李全无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最后一定是我里外不是人。”
楚云梨提醒:“若你们俩真的暗中来往了好几年,不可能没有来往的凭证。”
李全想了想:“我要回住处一趟。”
此刻的陆夫人心情复杂得很,既想要知道真相,若实在不愿意面对儿子体弱是因为姜欢黎的缘故。半晌才摆了摆手:“带他去。”
姜欢黎脸色苍白,直接跪在了陆夫人面前。
此刻屋中没有外人,方才的周大夫留下两副方子后,已经被陆夫人许了重金送走,下人都已退到了院子角落。
“姨母,我不知道李大夫为何要如此。”她瞄了一眼楚云梨,又害怕地低下头去:“在邓姑娘进门之前,我们一家好好的,她一来就出了这么多的事……”
楚云梨似笑非笑:“夫人,我一来,海南就好转,不过一夜就能下地走动。谁是那个对陆家有害的人,相信夫人心里另有决断。”
陆夫人闭了闭眼:“欢黎,我并不愿意怀疑你,却也不想被蒙在鼓里。”
楚云梨想到什么:“其实呢,昨夜海南能醒过来,并不是因为冲喜有用,而是我在过门之前特意带了一丸药。那药有奇效!”
这样的解释,陆夫人只惊讶了一瞬就相信了。毕竟,儿子在此之前已经卧床多日,昨天中午起更是昏迷不醒。若没有救命的好药,就算能醒过来,应该也没这么快就能下地走动。并且,李全看到儿子的一瞬间也是追问他昨天到现在吃了什么。很明显,靠着儿子本身,应该不能醒过来。
一想到昨天她一边要迎接儿媳进门,一边又要担忧儿子醒不过来时心里的焦灼和害怕,就气不打一处来:“欢黎,你还不说吗?”
姜欢黎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姨母,不能因为外人的几句挑拨之余就怀疑我。我对表哥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呀,在这个世上,谁都可能害他,就我不会。”
“那可不一定哦!”楚云梨开始掰指头:“这府中拢共就这几个人,陆海南不可能自己吃药把身体折腾成这样,真不想活了,直接喝点剧毒之物,当场就一命呜呼。夫人就更不可能害唯一的儿子了。算来算去,只剩下你一个外人,不是你是谁?”
“你住口。”姜欢黎眼睛血红地瞪了过来:“你没来之前,家里好好的,都是你在其中挑拨。”
“我若还来,陆海南现在还跟个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你问问他们母子想不想让我嫁过来?”楚云梨目光冷淡地看着她:“别狡辩了,幕后主使就是你,还是说一说你这么做的缘由吧!”
姜欢黎咬着唇一言不发。
楚云梨侧头吩咐身边七月:“拿点瓜子点心,闲得慌。”
听了这话,包括李大夫在内,屋中其余人都有些无语。
陆夫人没看儿媳,只一脸失望的看着自己养大的姑娘:“欢黎,我想听实话。你若不说,休怪我无情。”
陆海南也道:“表妹,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听了这话,姜欢黎眼睛一眨,顿时落下了泪来,这泪水一滚,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表哥,都这样了你还信我?”
“我们那么多年情谊呢。”陆海南苦笑:“你对我的心意,我从不敢回应,但心里是清楚的。”
姜欢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如果……如果你没有婚约,会娶我吗?”
陆海南深深看着她:“若我没生病,哪怕有婚约,我也会娶你。”
楚云梨不满,轻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