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济继续问李光俊:“敢问将军,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李光俊一字一句地说道:“锦衣卫指挥同知——钱宁。”
“钱宁,钱宁,”韩英济面露思索之色,“好耳熟的名字。”
李光俊面色平静地看着韩英济:“韩公子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也并不奇怪,因为此人之前曾担任过锦衣卫指挥使、统领掌管过锦衣卫。”
听了李光俊的一番话,韩英济和韩希捷顿时微微一怔。
很快韩英济便恢复平静:“也就是说,他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
李光俊对韩英济轻轻颔首:“韩公子说得丝毫不差。”
韩英济闪过一丝微妙的眼神:“英济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李光俊说道:“韩公子但说无妨。”
韩英济旋即反问李光俊:“这个钱宁本为锦衣卫指挥使,是陆将军的前任,可如今却为何身居陆将军之下,成为了锦衣卫指挥同知?”
李光俊叹息一声,然后徐徐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韩英济对李光俊抱拳行礼:“英济愿闻其详。”
李光俊于是慢慢道来:“多年以前,钱宁初为锦衣卫百户,此人十分擅长骑射,且有左右开弓之能,而皇上正好喜欢狩猎,所以每每必带钱宁随行,由于常伴皇上身边,钱宁得到宠信并升任锦衣卫指挥使。”
韩英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如此。”
李光俊接着叙述:“两年前,鞑靼部落的首领小王子率兵侵犯大明边关阳和与应州,皇上御驾亲征,并且在阳和与鞑靼大战多日。当时陆将军与我正好戍守阳和,武功超凡、用兵如神的陆将军随皇上冲锋陷阵、杀敌无数,他多次率兵抵御鞑靼的袭击,舍身护卫皇上安全。”
韩英济说道:“陆将军的光辉事迹,大明上下可谓无人不知。”
李光俊微微点头:“陆将军随皇上大败鞑靼,立下赫赫战功,也因此得到了皇上的赏识,之后他随皇上回到京中,不久又被御赐蟒服、封为锦衣卫指挥使,统领掌管锦衣卫。”
韩英济似有所悟:“陆将军被封为锦衣卫指挥使,原来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钱宁也就成为了锦衣卫指挥同知。”
李光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正是。”
韩英济说道:“陆将军凭自己的真实本领与赫赫战功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这是众望所归,想来他人定无异议。”
李光俊点了点头:“韩公子说得没错,陆将军担任锦衣卫指挥使自然是众望所归,而钱宁被贬为锦衣卫指挥同知,也有其自身原因。”
听了李光俊的话,韩英济不由得问他:“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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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俊缓缓说道:“两年前与鞑靼的那场大战,皇上本想御驾亲征,却不想朝中有许多大臣反对,他们或思想因循守旧,或心中惧怕鞑靼,所以皆畏缩不前。皇上就御驾亲征之事也问过钱宁的意见,但他同样犹豫不决。不过皇上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亲率大军迎战鞑靼。”
听了这番话,韩英济主仆也明白了钱宁会遭贬谪的另一层原因。
这时李光俊又说:“因为此事,钱宁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陆将军则备受皇上赏识,二人这一上一下,也就有了今日的局面。”
韩英济说道:“恕英济直言,从钱宁曾经的遭遇和最近的行为可以看出,其实他心中并不服陆将军。”
李光俊深以为然:“韩公子说得没错,钱宁曾为锦衣卫指挥使,统领掌管整个锦衣卫,如今又怎会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做一个锦衣卫指挥同知?因此他对陆将军一直都貌恭而心不服,也常常擅自行事,例如私自将凤姐带离来仪阁,这便是公子所知道的其中之一。”
一旁的韩希捷不由得开口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陆将军得对钱宁好好加以管治才行。”
李光俊摇了摇头:“并非陆将军不想管治,而是圣意不可违。”
韩英济不禁问李光俊:“李将军此话何意?”
李光俊说道:“虽然皇上将钱宁贬为了锦衣卫指挥同知,但他念及旧情,不但授予了钱宁掌管诏狱的大权,而且还嘱托陆将军务必善待于他,陆将军感念皇上的知遇之恩,所以至今没有违背圣意。”
心直口快的韩希捷随即说:“说到底,是皇上给了钱宁擅自行事的特权。”
李光俊意味深长道:“有些道理希捷公子心里明白就好,大可不必说出来。”
韩英济则问李光俊:“话说钱宁擅自将凤姐带离了来仪阁,不知凤姐如今又身在何处?”
李光俊沉默片晌,继而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钱宁将凤姐秘密带入宫中,之后又把她献给了皇上。”
此言一出,韩英济和韩希捷顿时面露惊诧之色。
主仆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