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永琏安静地睡觉,阁外守着一溜儿和嬷嬷宫女,以及看诊没走的太医。
琳琅踱步过来时,奴才们想要下跪请安,惴惴不安,估计担心皇后责怪。
“你们都下去吧,不要弄出声响。”
琳琅对跪下的奴才摆了摆手,疾步走进暖阁内,直奔床前,剃着月亮头的男人不算好看,但小男孩却格外可爱,光溜溜的小脑门,乍一看去,好像现代卡通片里的一休小和尚。
琳琅轻轻抚摸着永琏的额头,舒了一口气,的确没有发烧的迹象,明明七八岁的孩子,面色泛黄,瘦瘦小小,看起来好似五六岁。
琳琅摸了摸他的脉象,很虚,像是胎里受惊没养好,体质属寒,寒气过重,出生后吃的奶水虽然充沛,但吸收力差,吸收的营养过少,身体的抵抗力自然不佳。
皇宫里的孩子娇贵,何况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从小吃好的,却未必是适合他消化的食物,一到五六岁时大多是奶嬷嬷抱着走。
没有先天的好体质,没有适当的身体锻炼,日常还要努力背书做功课,身子骨如何吃得消,琳琅给他掖了掖被角,摇了摇头。
怪不得永琏病逝,富察容音心灰意冷之下选择避世,对皇帝也多了心结,冷冷淡淡的,她本就不坚强,既怪自己没有护好亲生骨肉,也怪弘历没有保护好永琏。
“皇额娘,永琏没事,额娘不哭。”
熟睡中的永琏好似觉察到有人轻抚他的额头,微微睁开眼,小手指勾住琳琅的手。
看着熟悉温柔的面孔,永琏声音软糯糯,心疼地给琳琅擦眼泪,那不是琳琅的眼泪,是原主情不自禁的反应,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