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礼深吸了口气言道:“我还以为要费此唇舌,毕竟那是我强要的,却不想齐王殿下竟是会将此事当真,如此诚信却叫我难为情了。这份人情我必然会还给齐王殿下的。”
“你我即是以朋友相谈,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到时候柴大官人派个人过来将马车开走也即是了。”
“我绝不白拿!”
柴宗礼说着侧身看了身边的江剑兰一眼。
那江剑兰点了一下头,转身向着身后走去。
因为这里有些荒废,所以堆积了一些杂物,甚至还生起了许多野草。
那江剑兰在杂物野草堆里翻找了一下之后,从地上抱起了一个长长的盒又走了回来。
刘梦棣自然是看到江剑兰的动作,而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之前江剑兰就曾经这么抱着琴盒,而现在她手上抱着的的确依旧还是个琴盒。
那江剑兰走上前来,将琴盒放在了石桌之上。
刘梦棣问道:“这是……”
柴宗礼解释道:“听兰儿说齐王殿下乃是好琴之人,故准备了一把九霄环佩,还请齐王收下。”
江剑兰右手拿着剑,是用左手打开的琴盒。
琴盒盖子被掀开以后,里面果然就放着一把宝琴。
这是一把杉木为主体,梧桐作面的上等宝琴。
它通身漆着柴漆,因为年久之故,上面显出多处人工修补的痕迹,那一条条的蛇腹断纹更显出它的古朴、古旧与古典来。
刘梦棣根本就不用翻动它,更不用去看它的琴池上的字便已经认了出来。
正如柴宗礼所言,这把琴即是那九霄环佩真品琴无疑。
刘梦棣喜笑颜开地说:“柴大官人真是太客气了!真是太客气!却不知这把琴您是从何所得?”
柴宗礼叹息了一声说道:“几十年前我兄弟五人从宫中出逃之时,四弟行而复返。他原是想回头去叫大哥一起逃走,但大哥誓与父皇一同殉国,无奈他只得独自而出。但他在逃离之时却遇上一位忠心的内务府吏员。那吏员带着一整车的宫库细软与之同行,为之护驾。”
“哦?后来呢?”
“四弟因为有马车,从后面追赶上了我,并将此琴送我,以作念想。之后我们兄弟分道扬镳,各自逃命,不想这一别竟已快三十年了……唉。”
“即是有睹思之物,那我是不敢收了!”
柴宗礼言道:“齐王殿下还请笑纳!我乃附疏风雅之人,并不会抚琴,此物放在我身上亦是暴殄天物。我原本是想送找到我五弟,并且将此琴送他,他才是抚琴的高手,可这一别之后再也无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