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念念的搀扶下，李云章醉醺醺的回到了长洲分店。

进入内室，在李云章的授意下，念念把他扛到了仓库的一角。

那里铺了张简易的毛毯，权当李云章的睡觉之处。

虽然没有飞云城阿离给他织的地毯舒适，但也聊胜于无了。

“哥哥，这就是你平时休息的地方？”念念看着堆满了货物的仓库，又看了看地上那略显得有些单薄的毛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李云章笑着摇摇头，“狡兔三窟，这不过是我其中一个落脚之处罢了。阿离在时，我一般都在飞云城杂货铺，很少来这里的。”

说着他指了指外面，小声道：“主要是怕白衣那丫头。”

念念掩嘴笑道：“我觉得白衣姐姐挺好啊，虽然脾气有的时候是挺怪的。”

李云章耸了耸肩道：“得了吧，这丫头翻脸比翻书还快，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摊上她这个员工我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虽是这么说，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对于自己这个哥哥的言不由衷，念念只是摇了摇头，她打量着四周，神情有些黯然的说道：“哥哥，这段时间你肯定很辛苦吧。”

李云章笑了笑道：“玩个游戏有什么可辛苦的，挺好，我很享受呢！”

念念张了张嘴，却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其实他是想问游戏还没开放的那三年。

她曾经问过王爷爷，人在进入植物人状态之后到底会怎么样。

王爷爷也没有告诉她确切的答案，只是说或许是能听见身边的声音，感受到周遭的事物，却眼不能看，嘴不能言，身体不能动。

也或许意识与身体完全剥离，进入了一个孤寂而恐怖的黑暗空间。

更甚者完全沉入一个无识无感的虚无世界。

她不知道李云章到底处于那种状态，但无论是那种状态，那都是一种极其煎熬的存在。

此刻见李云章一脸惬意的躺在地毯上，她的心里却并不轻松，甚至有些沉重。

这个从小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在面对养父病逝，自己遭遇车祸，生死不明的情况下，他的内心得有多坚强，才能活得如今这般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