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是否天下没有任何让你动容之人之事,你永远都这样从容淡定,好似无欲无求。”
“可我后悔了。
这些飞速流窜过,到最后再全部消失,归拢于一句话——
“你的答案呢,是否可以告诉我了,陆仵作大人。”
陆安然半垂眼睑,呼吸进去的空气有些刺痛心脏,她说:“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
她的脚步平稳,甚至眉目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刚才表白心迹的不是她,也好像被当众打脸的不是她,平静得似乎她只是偶然路过。
但谁都不知道,她脑中一片空白,几乎麻木地依靠本能维持着体面,只是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早已血迹斑斑。
云起目送她离开,背影削瘦挺直,那么骄傲,满身风骨,从屋檐下一步踏出,霞光瞬间落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都照亮。
看着她远去,脚步从容,没有一点停顿。
“世子爷~”女人不满被忽略,用力贴上去,被云起一把掀开,眼神狠戾,眼尾隐隐泛红,看得女人心口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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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了。”云起一甩袖起身。
观月和墨言从未见过这样的云起,他们大气也不敢出,动作迅捷地捂住女人的嘴巴拖了出去。
扬动的轻纱在风中飞舞,云起仿若还能听见她刚才那句:“你若不辜负,我亦如你一般。”
还有许久前,她抱着同样淡淡的语气,说:“我从来没学过,不懂悲悯为何物。”
云起站在原地许久不动,直到天黑,苏霁叩了叩门框进来,见他这副样子,叹道:“何必呢?”
苏霁手里拿着一封信,放到桌上反身问道:“因为这个?”
云起抬头,眼中戾气未去,深沉的目色在夜色里更显凉薄,一步走到桌前抓了之前扔在上面的酒壶,仰头狠狠灌下一大口。
平时喝酒只为风流表象,从来没有喝得这么急过,酒从嘴角滑出,沿着下颚流淌下来,将衣服都沾湿了。
苏霁想表达同情又觉着亲眼看到这位世子吃点苦头挺有趣,谁让云起总是压榨剥削他,不过他完全不敢展露出来,就怕云起日后想起来会找他麻烦。
“王都里不都是你和陆安然的风言风语,从前不怕,现在反而畏手畏脚。”
云起五指抓着酒壶转了个圈,一把拍在桌上,眼眸深处有怅然,“从前是假的所以不怕。”
苏霁轻轻啊了一声,玩味道:“所以,现在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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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苗打着伞朝巷子左右张望,“都下雨了,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鹿陶陶蹲在旁边嗑瓜子,吐掉嘴里一嘴瓜子皮,满不在意道:“大热天淋点雨又死不了人,你跟个护崽老母鸡似的,大惊小怪。”
“反正小姐不回来我心里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