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仙贝脑子里的念头实际上也就只是瞬间闪过,见她好像相信了,崔琳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她也看到了花盆里的信纸,崔琳给了明湘一个眼色要她处理一下不要被发现了。
阮仙贝心下了然嘴角微微上扬,那自己就主动一点给她们机会吧,她低头给崔琳和自己换上一杯新茶,趁着这空档明湘快步走向花盆把里面的信团拿了出来。
阮仙贝挽起袖子,边倒茶边说道:“崔小姐也不必多虑,崔大人吉人自有天象,再说了若是我们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说明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护的了他了。”
她垂着眼看着手里的茶杯,“表姐你看,蓝白的陶瓷玉器虽美,但一般都用来泡绿茶,这玫瑰花茶啊泡在玻璃器皿里才会显得更美。也不是说瓷器不好,但花茶和玻璃器更配啊。”
崔琳以为她要说什么大道理,皱起眉来听她往下说,结果阮仙贝话锋一转,抬头对她笑道:“不过玫瑰花茶可以缓解疲劳、舒散心情、滋润皮肤,我想表姐平日里喝的应该是绿茶,刚刚明湘特地换的花茶吧?表姐的婢女真是很贴心呢。”
她一会崔小姐一会表姐的叫的崔琳有些郁闷,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但又没有证据,她抿了抿嘴说道:“你还是叫我表姐吧,看在爹的面子上。”
她看了一眼崔琳的房间,布置的精致温馨,一看就是大小姐的闺房,喝完这杯茶她起身告辞:“表姐,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崔琳点头,明湘送了她出去又回来,崔琳命人关了门问她:“你觉得她有没有发现什么?”
明湘摇头:“应该没有,奴婢觉得元姑娘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呢。”
“可是她刚刚说陶瓷和绿茶更配,花茶也不是不配陶瓷,只是玻璃和花茶更配。”崔琳反复念着她刚刚的话,突然站了起来惊道:“她是不是知道赵公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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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湘忙捂住她的嘴,“小姐别乱想!元姑娘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
崔琳坐了下来蹙眉道:“也是......是我想多了。”她又想到那封信,心中思绪更愁,“你说赵公子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很困难我若是不能帮他,那他该怎么办?”
明湘在这个问题上不敢轻易接话,还好崔小姐也不是一定要她回答,只是需要一个人倾诉罢了。
“你说,我要不要再跟他见一面?可他在信里那样说,好像我很势利一般,可是我若是不见他我又不甘心!”
明湘顺着她的话说道:“小姐大度,要不还是和赵公子见一面吧?若是误会了该多不好。”
崔琳露出开心的笑容:“你说的对!本小姐行事光明磊落,他那样说我我定要向他问个清楚!拿笔来,我这就写信给他。”
......
崔首辅本该在正月十五之后立马动身,可是因为阮仙贝来的慢他就多等了几日,只是宫里的那位一再催促,眼下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时候,只等着这件事完成他就安心一点。
位高权重之人总会迷信一些有的没的,即使崔琳无病无灾,崔首辅应该也会要通淳做一场祈家事平和的法事,从通淳拿给他一块乐音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就能够看得出来。或许不管有没有用,求个心安有个信念更重要。
通淳特地安排了这日做法事,第二日一早,崔琳早早被叫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通淳开始在她的房间里点熏香洒狗血,点着火盆画着阵。
做完了这些现在他正坐在阵中念(作)经(妖)。
崔琳捂着鼻子站在门外,熏香和狗血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又香又臭熏的她几乎要吐了,若不是通淳坐在房间中/央的身上散发着淡淡金光,她真的会骂人。
“明湘,等和尚弄完把房间好生清扫一遍。”她没好气的说道。
“是,小姐。”
她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她只是想再去一次元通寺才会装病,谁知道她爹直接请来了和尚上门服务,而这和尚居然真的说她带回来了邪祟之物,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用功般的感觉,真是要气死她了!
不过崔首辅则对这场法事很是满意,原因无他,只是觉得通淳小师父对他家的事情很是重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