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吱声。
闭眼功夫,沈穗竟然从门边消失了,李欣眼里尽是火色,他真着急了,抖着手要把钥匙插进孔里,手哆嗦一下钥匙还掉地上了。
“你妈的,真要烧死我啊!”
李欣顾不上许多,“当啷”一下打开门,旋即扑面而来就是挨了一拳,被当头打翻在地。灰头土脸,脸给燎了两个炮的沈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又踹了李欣一脚,马上拖着他连滚带爬出了地下室。
待到地上的人觉察到不对,过来救火时,这两个熏成泥的人倒是躲一边去了。
“你这个狗东西,是真不把自己命当命啊。”李欣一拳捣了回去。沈穗没躲,显然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他怔怔地望着广场上的人影,某个头上彩飘带还没落尽的姑娘在飞也似得提桶跑路倒水,竟是还踩滑了一跤,一瘸一拐哭着提着小半桶水又往火场里钻。
“干。”沈穗骂了一句,脸也不抹,手狠狠拍过膝头跳起来冲过去,然而跑了不到一半路便泄了气又匆匆回来。惹得李欣又骂了一顿。
“你怎么回来了!这不是正是时候吗!”
“不合适。”沈穗闷闷吭了一句,随手往路上某个水潭擦了把手,把脸给抹了把,才把后背给了出去,脚步却又停住,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哪里?闯了这么大的祸,还回家么?脸皮多厚哇,回学校么?靠不如让他钻阴沟,黑山防护所就这么大,能去哪里?
见哥们愣在原地,李欣如何不清楚沈穗的处境,他正想动身说先来哥们这儿待几天,但就是眨眼的功夫,沈穗竟是不见了,任凭李欣如何去找,这周围,居然不见一点踪影,于是他也加入到大喊沈穗名字的队伍中去。
……
广场的火势很大。
朴海珍的心很碎。
做惯了班主任,是全黑山不良少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做惯了委员,是全黑山人民心里标准意义上的官。朴海珍在外头,人人见了她,须先打招呼,尊称一句“朴老师。”若是在家里,训起了一儿一女,就是操扳手身材结实无比的丈夫也没的插嘴,否则朴海珍嘴巴里吐出来的钢水能把他也给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