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莽显然被这句威胁唬住了,但也就那么短短一瞬,他堆起一脸油腻的笑,敷衍道:“小人不明白大人您的意思,什么说不说的,小人不知道……”
眼看问不出什么,贺停云也不想在这儿继续浪费时间,于是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
在临走时,他又多看了两眼那三张八仙桌,四边的桌沿已经被打磨出了油光,这是长期频繁使用的痕迹,说什么偶尔招待客人,明显是在撒谎。
是什么,能如此频繁地用到三张八仙桌,而且是在家里这种偏隐私的环境?
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知县李槐三人的死,李玉芬的死,牵涉到并不仅仅是张莽一家,而是整个桐庐县。
他试着敲开了张莽邻居家的门,开门的是被张绣儿称为勤婶的人。
“勤婶是吗,有些事想问您,可以进去聊吗?”
在看清来人后,勤婶明显有几分局促不安,但她犹豫了几秒,还是侧开身子,让贺停云进到了屋内。
和张莽家相同的布局,正屋内同样摆着三张八仙桌。
贺停云眼神一滞,有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这样的八仙桌,是不是出现在桐庐县的每一户人家中?
“勤婶,这桌子是用来干嘛的?”
勤婶闻言愈发局促,眼神闪烁不定:“就是寻常家里用的,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欲盖弥彰,她越是强调没有其他用处,越说明这桌子有猫腻,贺停云拖开长条凳坐下,如鹰般锐利的目光逡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注意到,每张八仙桌的桌面上,都有一些凌乱的划痕。
这会是什么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