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休整了一夜,今晨起来倒是神清气爽,他下意识唤了声清梨,进来的却是绯云。
“怎么是你?清梨呢?你家爷就想喝盏清溪玉芽,这都两天了。”
“世子爷,清梨和星鸾陪顾小姐出门了,商队这几日要到各个府县施粥赈灾,她们去帮忙了。”
“帮忙施粥,她们倒是心善,只可怜你家爷,连盏茶都喝不上。”白玉京叹了口气,把腿搭到桌子上,郁郁寡欢。
“不然,奴婢替您泡一盏?”
白玉京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点汤、分乳、续水、温杯,这几道工序你懂哪一道?别糟蹋你家爷的茶叶了。”
绯云转了转手中的帕子,撅嘴道:“那您还是喝白开水吧。”
“这是跟主子说话的态度吗?”白玉京瞪了她一眼,嘟囔道,“也不知是谁惯的你们,无法无天。”
“当然是世子爷您啦,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救我们姐妹于水火,若不是您,我们……”
“行了行了,”白玉京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肉麻了,你家爷我听不得这话,让陈炙来见我,顺便把贺少卿也请过来。”
……
贺停云过来时,白玉京还在为没能喝到的清溪玉芽闷闷不乐,陈炙肃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世子爷托着腮撑在桌案上,清晰的面部轮廓被遮住,愈发显得唇红齿白,像个眉眼如画的小姑娘。
贺停云勾过凳子坐下,屈指敲了敲他白净的额头:“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您老人家了?”
“没有清溪玉芽,不开心。”
“就因为一盏茶?”贺停云好笑地摇摇头,“清荣公主那样飒爽的性子,也不知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娇气的纨绔。”
白玉京放下胳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骂谁纨绔呢?你想吵架是不是?”
“那我可吵不过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燕京第一才子。”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脾气乖张的世子爷被顺好了毛,终于有心情谈正事。
“我昨晚想了一夜,荆州税关横征暴敛虽为我们亲眼所见,但终究没有真凭实据,贸然动手抓人绝非上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