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砍掉荆丛,是唯一的办法。
只可惜,很多人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就是我当初为什么要急着结案。”李绅举起拐杖,指向那些口无遮拦的看客,眼神哀愤。
“我们家祖上,出过七个进士、十一个秀才,我们是诗书名门、清流人家,哪经得起这样胡乱编排!祖宗名声,难道不要了吗?”
“原来你也知道,是胡乱编排。”顾北柠冷眼看着他,语气讥讽。
李绅放下拐杖,面色颓唐:“谣言汹汹,事实真相如何,根本没有人在乎,我不是没有问过南枝,可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无法证明她跟那个蒋庆素无来往,我也是没有办法……”
事情拖得越久,谣言便传得越多、越广。
只有快刀斩乱麻,将这样有辱门楣家风的破烂事尽快了结,才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谣言随着案子的了结,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中。
更何况,李南枝并非没有杀夫的嫌疑。
即便是含冤而死,也只能怪她平日言行不够检点,让人抓到了把柄,才会有那些指指点点的风言风语。
怪不得旁人……
“这世间最愚蠢之事,便是要受害者自证清白。”白玉京冷笑一声,冲着人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去把那个叫得最欢的人给爷带过来。”
千牛卫领命前往,将那个满口污言秽语的宵小之辈押到白玉京面前。
那人穿一身绸缎衣裳,贼眉鼠眼,笑容谄媚。
“你叫什么?”
“回大人,小的李顺,是西街绸缎铺子的掌柜。”
白玉京瞥了一眼他的穿着,勾了勾嘴角,笑意不达眼底,玩味道:“李顺,人如其名,果然是顺手牵羊之徒。”
李顺愣了愣,心中咯噔一下,勉强谄笑着问道:“这位大人,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偷了我一匣子点心。”
“什、什么点心?大人您弄错了吧,小的一直在外边儿站着,连个点心渣儿也没见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