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赵守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要是心里有怨你就说出来,阴阳怪气给谁看?”
“惠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怪,我也只是怪自己无能,护不住北柠,也护不住彩凤……”
……
顾北柠站在门外静静听着,想起小时候,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彩凤表姐吃糖人,吃糖葫芦,玩陀螺,玩风车……
说不羡慕,是假的。
但寄人篱下,能有口饭吃已是万幸,她根本不敢开口要东西。
直到四岁那年除夕,舅舅从集市上回来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糖人偷偷塞给了她。
糖人已经被捂化了,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吃起来也甜得腻牙,但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糖人。
她不够幸运,但她又足够幸运。
她将提前写好的信放在门口,用石块压住,没有敲门,没有告别,没有再次打扰他们的生活。
白玉京默默看着,拿出五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压在石头下,这是他以半个师兄的身份,对他们这十六年养育之恩的答谢。
“走吧,哥哥带你去金陵玩。”
“世子爷,您这样真的很像拐卖妇女儿童的地痞无赖。”
白玉京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以为谁都能当得起本世子一句妹妹吗?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贺停云嫌弃地拿开他的手指,打趣道:“怎么,不当师兄改当哥哥了?”
“我倒是想当师兄,也得申老爷子点头同意才行,话说,你觉不觉得申老有点眼熟啊……”
“眼熟什么?别瞎联想了,就算申老认了你这个学生,你最多也只能算北柠的师弟。”
“我比顾北柠大两岁零八个月,怎么能是师弟呢?”
“人家是按照入门先后算的,能不能有点常识?”
“……那算了,我还是当哥哥吧。”
……
白玉京的车队再一次晃晃悠悠地启了程,只是这一次,车队中多了一顶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