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夫人,若有什么能帮到您的,请您一定要开口。”
“谢顾姑娘美意,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说罢,她福了福身子,转身告辞。
顾北柠一直将人送到皇子府之外,她目送着那顶轿子消失在蒙蒙夜色中,心下一片感慨。
她茫茫然地抬头看向夜空,轻声呢喃道:“我好像,真的等到了神迹。”
……
杜嵩之所以要强行扣下施闾,仍然是出于顾北柠和澹台衍先前的推测。
若杜嵩打定主意,要在白玉京的结案奏章之后,上书背刺,那他必然需要一个同盟为他作证。
目前这桩案子里所牵涉的三位主审官员——白玉京、施闾、杜嵩,任意两位结成同盟,便可左右局势。
所以,他必须要求施闾按照他的心意上书,将白玉京的罪名彻底坐实。
在这根秤杆上,施闾成为了那个决定一切的秤砣。
……
施闾饿了一整天肚子,滴米未沾,就连出恭上茅厕,都要先跟看守“请示”,在看守的“陪同”下去茅厕。
与犯人无异,还得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
施闾被关在房间里憋了一整天、饿了一整天,那点对未来不确定的不安和焦虑,便被折磨成了对杜嵩的怒气。
他叉腰站在紧锁的门前,骂骂咧咧,唾沫星子横飞。
“杜嵩,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只知道背后耍阴招,你以为我会被吓住吗?你做梦!”
“要么你今天就在这儿杀了我,要么我前脚出织造局大门,后脚就上书参你。”
“私自囚禁关押三品大员,谁给你的胆子?!”
施闾饿了一整天,本就体虚乏力,这样吆喝了半晌,甚至开始眼冒金星了。
他扶着门框稳住身子,艰难地平息着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