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报案与否,全凭受害者心意,布局之人要如何控制?”
申远弗并未急着解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呢?”
“在以往的案件中,受害者不肯报案一般是基于两种情由,要么是对官府不信任;要么是背罪案,唯恐败露。”
“这一系列案件的受害人我都接触过,都从未与官府打过交道,应当不会是第一种理由。”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
贺停云冷眼看向张大用,右手握紧了桌案上的佩刀。
“不必吓他,成不了什么气候,”申远弗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今日借张大用之名来见你,便是为了此事。”
“您发现了什么?”
“你瞧瞧这个。”申远弗从袖中拿出一只做工精巧的青瓷碗递过去。
贺停云细细打量了几眼,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这是官窑产的。”
“没错,这是宫里御赐的玩意儿。”
既是宫里的东西,便不应该如此随意地出现在宫外,即便是作为赏赐送至了某位勋侯贵戚的府中,那也该被好好地供起来。
“您从哪里拿到的?”
“问他。”申远弗指了指瑟缩着不敢抬头的张大用。
如同枯枝一般骨节分明的瘦削手指,力道分明,有如利剑出鞘,贺停云恍惚意识到,申远弗应当是会武的。
张大用被点到名字,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带着哭腔求饶道:“二、二位大人,小的实在不知情啊。”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这是我哥给我的,让我上当铺里换点散碎银两……”
“你是说张财?”
张大用嗫嚅地点点头,一脸畏惧。
张财,便是燕京城中阿芙蓉系列案的第一位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