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能有这么好心?再说,我这偌大的崔府,难道还要你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妇相救?笑话!”
秦花娆也不在意她呛人的敌意,反倒从衣袖里掏出一杆水烟枪,金丝楠木的烟杆,汉白玉制成的烟嘴,足金镶嵌,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好玩意。
她就着未来得及熄灭的烛火点燃烟袋,不紧不慢地吸了两口,吞云吐雾间,她的神情愈发不可捉摸:“那丫头,中的是金蚕蛊。”
申远弗闻言眉心跳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渗出一身冷汗。
他对蛊虫知之甚少,虽能分辨顾北柠是中了蛊,但却不知中的是何种蛊。
金蚕蛊,需用毒蛇、蜈蚣等十二种毒物埋于路口,待七七四十九天后取出,置于香炉之内,金蚕蛊生性阴狠,难以灭除,多出现于闽南地区。
相传,金蚕蛊可变形,蛇、蛙,或穿红裤的一尺来高的小孩,可替人做事,喜吃人,是蛊虫之中最具凶性者之一。
顾北柠能捡回一条命,实属大幸。
崔老夫人对蛊虫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眼下听到顾北柠并非生病而是中蛊,虽然惊了一惊,但也能勉强维持住镇定,她皱了皱眉,语气不善道:“金蚕蛊又如何?左右跟我崔家无关。”
“无关?”秦花娆讥笑着摇了摇头,“中金蚕蛊者,三个时辰内便可发作,而蛊虫的成熟,需要七日的时间,而且是整整七日。”
“那又怎样?”崔老夫人已有些不耐烦。
秦花娆在桌案上敲了两下烟锅,漫不经心地说道:“忘了告诉你,那名叫做春桃的下人,此时正在澹台衍手上。”
崔老夫人说不出话来了。
今日是顾北柠发病的第八日,但若按照大夫诊治的时间来算,其实并不满七日,若春桃开不了口,尚可将事情推到她头上,一句“懒怠误事”便可了事,但春桃既在澹台衍手上,那么这笔帐便是要算在崔氏头上。
眼见崔老夫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秦花娆面上浮现出几分笑意:“而且,这丫头好端端地在你府上,如何中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