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没有理会崔苓的质问,她只是盯着春桃,企图用威压逼迫她改口。
春桃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若是放在平日,借她八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反驳崔老夫人的话,但此时此刻,她不过是被推到台前的牵线木偶,说什么做什么,均由不得她。
“奴婢没有认错,是五姑娘,绝对不会是六姑娘。”
“你先前是苓儿院里的洒扫丫鬟,六殿下与顾姑娘到崔府后,才将你指了过去,你可不要因为顾念昔日主仆情义,而胡乱攀咬。”
很明显,崔老夫人铁了心要死保崔茯。
可是为什么?崔茯能做到的,崔苓同样可以,这对不能被同时相容的双生子,对于崔府的价值应该并没有什么差别,崔老夫人为何如此执着于保全崔茯,甚至不惜牺牲崔苓。
顾北柠的眼神沉了沉,打起精神观察着微妙的局势。
崔茯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自从刚才的指控开始,她便不见丝毫慌乱,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她的免死金牌,是什么?
……
“奴婢不过是洒扫丫鬟,平日里甚少能见到六姑娘,更何况,奴婢没有理由攀咬五姑娘,都是主子,都是奴婢绝对不敢得罪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崔老夫人的意思已经如此明显,可春桃却出乎意料地顽固不化,抵死不肯改口。
堂中局势,竟一时陷入了僵局。
澹台衍摩挲着袖口,慢条斯理地扔下了最后一根稻草:“阿柠身子弱,自江陵到金陵,又一路辗转从永州到清河,我与东阳侯世子穷尽天下奇珍为她调养身子,好容易初见成效,却因崔府中人拖延怠慢延误了诊治。”
他停在这里,那柄悬在脖颈上空的利剑摇摇欲坠,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崔茯亦或是崔苓,我并不介意,但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代价。”
选择权重新交还到清河崔氏手中,准确地说,是姬汝云手中,如果必须要牺牲一人,她要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