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明显是高手,一剑封喉,死者顿时就死透了,人既然死了,那么杀人的目的就达到了,为何要多此一举,翻转脚尖,悬于房梁之上呢?”
犯罪同样是以目的为导向,这种高风险的杀人行为,每多做一步,都会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贺少卿所言有理,凶手后续行径,倒像是为了复仇,可匈奴使臣抵京不过几日,又能招惹什么样的仇家呢?莫非……”陆放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却又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人命关天,陆大人不妨直言。”
“匈奴与我朝为敌已久,民间不乏嫉恶如仇的侠义之辈,对匈奴心怀恨意,若是因此而报复杀人……”
“那两国开战,近在眼前。”贺停云说出了陆放心中的话,脸色愈发凝重。
无论匈奴使臣此行的真实目的为何,明面上看,都是打着重修两国邦交的名义来的,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如今为求和平而来的匈奴使臣,却死于两国恩怨,这无疑会再一次点燃边境战火。
“这些话,陆大人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我即刻进宫面圣,向陛下禀告此事,尸体暂留于此,不要妄动,等候陛下的旨意。”
贺停云交代过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皇宫。
在宫门处,他碰到了刚刚抵京的澹台衍一行人。
为显亲厚,昭仁帝早早地便派了禁卫军出城迎接,由靖安侯贺夔亲自带队,这件事,贺停云是知道的。
他远远地勒停了马,以免冲撞,在轿撵经过他时,澹台衍掀开了窗前的帘幔:“贺少卿。”
“六殿下,”贺停云拱了拱手,“殿下一路舟车劳顿,可还安好,怎么不见顾姑娘?”
“阿柠不宜进宫,白玉京将人接到东阳侯府了,”他打量了一番贺停云的神色,问道,“贺少卿如此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
匈奴使臣被杀,如此大事,想必用不了几时,便会传的人尽皆知,此时便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贺停云缓辔而行,边走边告知了详细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