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虽然不清楚你们小俩口究竟有什么打算,但哀家了解自家的孙子。承瑾每次听到你的名字时,那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意,根本就压不住。他看你的眼神,也是装不出来的,又怎会像外面传闻的那样?
“皇祖母,王爷与我不睦的消息,是我授意墨管家大肆传播出去的,至于相府发生的事情,也是王爷提前一日与我商议,他与我配合行事。”黎若言知道瞒不过太后,索性直接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太后略感诧异,她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这么不避讳的直接说与她听,便又开口:“你是担心你爹因你的这层关系,利用承瑾去做某些事吧。”
“嗯,不过也不尽然。”
黎若言虽未言明其余部分,但太后心里也很清楚,她没说的是什么:“孩子,有些事终究难以避免,即便没有你,承瑾与哀家其他孙儿的关系也不会融洽,迟早有一天会撕破脸皮,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太后的语气略带一丝感伤。
黎若言凝视着头发已然花白的太后,以及那张历经风霜后布满皱纹的面庞,她不禁回忆起外祖母临终前对她说的话:言儿,若有朝一日你能脱身相府,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吧,不要轻信相府的任何人。
在那无尽的利益旋涡之中,亲缘所蕴含的情感与羁绊,仿佛瞬间变得脆弱不堪,宛如薄纱般轻轻一触便会破碎。对于他的父亲来说,她只是个能给她带来利益的人,他从来没有真心把她当做过是自己女儿。
更何况是本就亲缘浅薄的皇家,那种血缘带来的亲近感本就微乎其微,在那个位置的冲击下,就更像是大海中的一粒沙尘,微不足道到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
回过神来,她的眼眶微润,她恭顺地依偎在太后腿侧,“皇祖母,莫要忧心,未来的事情什么都说不准,我们应珍惜当下。”
“你这小丫头,反倒宽慰起哀家来了。”太后的眼角又泛起了一丝笑意。